来如影,去如风,只留下屋内片片枯叶乱草,一地狼藉。
凤起站在叶重琅身后,半晌才眨了眨眼,若说有惊无险都觉得是言重了,惊是没怎么惊到,险又仿佛无从说起,可来人的身份显然举足轻重,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真的是妖尊?如此莫名出现,又即刻就走,说是要带她走也没几分认真,难不成,仅仅是来高下立判,夸赞一下叶重琅这个后起之秀?那言辞未免太过谄媚阿谀,竟说叶重琅能将三界收入囊中,可仅凭态度,却不像是单纯来讨好叶重琅的。
凤起看了看旁边也一头雾水的轸水,再看看仍旧警惕望向窗户的叶重琅,莫名觉得,红衣男子这一遭看似玩闹没能掀起什么风浪,里面藏的花招却不少。
那一句句意有所指的话,说的是叶重琅,倒更像是说给她听的。他连她压箱底的本事都清楚,那就应该了解她多疑凉薄的本性,凭那摸凌两可的几句话……
凤起冷笑一声,绝不是仅仅来告诉她,她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年纪轻轻修为甚高,实力不容小觑,日后也前途无量,只可惜,离断袖只差一步。
有种关系,比断袖还可怕。
忽然,叶重琅久久挺立的身体轻轻一晃,手中惊情铛的一声落地,随即整个人径直往地上倒。
然而,凤起没动,旁边轸水却慌忙扶住了叶重琅,二话不说先塞了颗丹药给他,扶着他走向床榻。
果然离断袖只差这一步了,那你两人且先相亲相爱吧,她有件事急于先去验证。
轸水扶着叶重琅躺在床榻上,一回头屋里已经没了人影,那一瞬间怒上心头,他咬牙切齿质问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移情的女人?!你身受重伤舍命维护她,她却在此刻对你不闻不问且一走了之……你就算是瞎了眼也该看出来了,她当真值得你……?”
叶重琅突然一笑,仿佛无奈道:“纵是我瞎了,她也不会瞎,只此一交手,她便已经知道我功力几何,伤有几何,如何算得上不闻不问一走了之?”
一句话,轸水一腔怒火泄了大半,他难以置信看向叶重琅,问道:“你确定?她不过一介凡女,怎可能知你功力几何,伤有几何?”
“确定。”叶重琅一语笃定,却明显不愿多说,面色惨白如纸,轻轻阖了眼,喘息轻浅倍显艰难。
可轸水根本就不相信,在他看来,一介凡女目睹这一境况,绝不可能认定叶重琅的伤势已不再致命,就算还能与人交手,那难道不该是强弩之末的勉力一搏么?她竟一点儿都不担心?
过了半晌,他突然又问:“那你知道,她今日与你一同回房的意图是什么?”
“自然知道。”叶重琅忽然一笑,那笑容忍俊不禁又染着丝丝&宠&溺,“恐怕未能如愿已让她觉得窝火,若再依稀察觉到是我蓄意……呵,没乱刀砍死我那已是她大气。”
可就这么三言两语间,轸水心中便陡然掀起了疑惑,他忍不住问道:“你似乎很了解她?”
“不了解。”
而另一边,凤起出了门径直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房门一开先看床榻,只见小狐狸确实挪了地方,多有些被方才响动惊吓了的迹象,拱进被子里露出了大半火红的尾巴,可如今正埋起头来睡得香。
难道……是她猜错了?
…………
事实证明,叶重琅的自知之明统统都是对的,有红衣男子这么一捣乱,凤起自然看出来叶重琅那奄奄一息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