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把小狐狸往里面一推,咕咚一声躺了下来。
床板略硬,仰望着天花板,她忽然思索了个问题,叶重琅用情颇深似乎已不必揣测,而面对这样风华锦绣的男子锲而不舍,她又不是块木头疙瘩怎么可能不动心?
可越是临到眼前,越是想把真相挑开来,她反而莫名的越是在乎旁人的看法,虽然她知道,旁人的看法永远都会令她失望。
但这还真不是当务之急,她现在更多想的是,秦亦清恐怕已经将她当成了魔尊殊俨,她怎么赶在身份彻底暴露之前,先挖个大坑把秦亦清埋了。
小狐狸见她上了床,挪挪蹭蹭靠过来,偎在她臂弯中,又一转身,爪子搭了她的腰。
凤起提了提它的尾巴,“你最近似乎越发的黏人了。”
小狐狸抽了抽大尾巴,又在凤起肩头蹭了蹭,声音妖娆如水慵懒柔&软,却没回答她的话,“你当真就因为这点儿浅薄情意就放过他们?不怕他们出卖你?”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现在想的是……”凤起直挺挺躺着,把&玩着小狐狸的大尾巴来回甩,“你以前都是睡床角的,现在不仅钻我的被子,还非要贴着我睡,你觉得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小狐狸打了个哈欠,慵懒更显几分迷离,“冬天快到了,我为了替你救人,法力虚耗得厉害,自然怕冷。”
“可你毕竟是个男人,我担心你突然与我如此亲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小狐狸突然抽了抽大尾巴,“放心吧,没有这种可能性。”
…………
其实,冬天已经悄然到来了。
待进入孤竹地界不久,纷纷扬扬的碎雪就落下来了,世人皆称,孤竹是块宝地,春有三色,夏有千锦,秋丰硕实,就连冬雪也有不同的景致,薄雪夕照,雪花漫天,到了隆冬还有皑皑树坠,绝对是个陶冶人情操的好地方。
孤竹弟子换身衣服,那身上的伤且可忽略不计,待踏入孤竹地界,气氛明显渐渐活跃起来,都是些年轻弟子,抚琴奏曲,谈笑风生,簇拥着叶重琅的马车,如同追随着英雄凯旋而归。
在他们看来,能从扶风安然回返,仰仗的不是孤竹的威望,而是叶重琅一人的声名与实力。
会这么想,并非是他们看轻自己的师门,而是这么多年来,孤竹弟子行走在外受人尊敬,那确是因为孤竹的威望无疑,但遇上蛮不讲理的,身为孤竹弟子也只能把持着门风教养,不与人争执斗气,多多少少的,孤竹弟子谁没受过些窝囊气呢?
而这一次,至始至终,扶风都是一副蛮不讲理的嘴脸,一开始扣押了叶倬云,后又帮着东都扣押了他们一行人,无故施以鞭刑,待到最后还要以他们的性命逼迫叶重琅就范,面对这种蛮不讲理,孤竹的威望早已没什么效力,他们敢说,如果这一次来的不是叶重琅,如果叶重琅没有在琼山道一战扬名,扶风面对叶重琅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忌惮,不会那么轻易就妥协。
身为孤竹弟子,他们早就对叶重琅心有膜拜,家主的养子,资质极佳,天分极高,德行表率,可那统统都比不上他所突然展现出来的实力,那以一人之力可敌千百人的实力,才是令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威信。
然而,话分两头,冬日悄来,怕冷的并非小狐狸一个。
叶重琅的伤虽表面看着已无大碍,可被天悲鬼琴震伤脏腑,其内里的伤可谓无处不在,且会渐渐沉疴为淤,哪怕有小狐狸以妖法替他愈合了致命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