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楚皇责怪地看了一眼苏清城,对江采苓说道,“都怪城儿太重恩情,说那个女子在我楚漂泊无一,一定要纳进门。不过即使那个医女进了门,云阳始终都是城儿的皇妃,若是城儿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朕,朕一定帮你做主!”
“真的么!”江采苓眉眼满是喜色,连忙跪在地上道,“臣女谢吾皇隆恩!”
俯身,低头,谢恩。
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旁人只道她谄媚。然而离开百川殿后,江采苓眸中全无半点喜色,眼底满是清冷。楚皇不愧是天子,天子之术运用的如火纯情,如不是她心中提防,只怕会以为楚皇是真心实意喜欢她,替她撑腰,想要为她做主。
楚皇越是表现得喜欢她,目的就是让她变得更加嚣张跋扈,这样才方便找到谢澄的错处,扣上一个莫大的罪名。
走出百川殿,迎面便看到了一个身穿紫袍的男子,眉眼端正,身材修长,周身散发着儒雅温文的气质,正是楚皇四子,也是当今太子,栾温之。
只见栾温之亲切地走到二人身边,儒雅开口,“恭喜十弟腿疾痊愈。”
苏清城在大周的十余年,文武百官只以为他有腿疾,不良于行。然而栾温之身为皇后之子,对这件事情知道得不能再清楚。
苏清城唇边泛起笑意,恭恭敬敬道了一声:“多谢太子。”
错肩而过的时候,江采苓觉得身后有一丝灼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回头,便看到了栾温之正在打量着她。见她回头,栾温之也不见慌乱,唇角依旧是挂着儒雅的笑意。
可是,那目光却没有半点笑意,而像是一个肉食者准备捕捉猎物一样充满算计。
身处在七月的艳阳天中,任是阳光如何的炫目,可是江采苓却感受不到一丝炎热。此时的她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每个人都在步步算计,她孤身无援,一旦倒下,背后就是刀山火海的炼狱。
楚皇阴险毒辣,步步都在算计着谢家四皇子和皇后之流口腹蜜剑,一心想扳倒谢家在楚皇面前邀功至于苏清城,只是绑在一个树上的蚂蚱而已,趋于利益所在,有朝一日若是她的存在妨碍了他,只怕比起众人之算计有过之无不及。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等回到侯府,经过书房就听到了里面传来谢澄和王秋芸的对话。
谢澄不知道如何得知苏清城要在大婚当天迎娶一个医女过门的,怒道:“十皇子实在是不像话,竟然要在我女儿成亲当日娶一个小小医女进门,云阳能咽下这口气,我谢澄咽不下去!我现在就要去找皇上理论去!”
王秋芸拉住了谢澄,好言相劝,“侯爷,云阳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比谁都要心疼,但是这件事情不能意气用事!”
楚皇对谢家的猜忌心不是一日两日了,谢家中一定有他的探子,若是她回到家中毫无反应,楚皇定会猜忌。江采苓思前想后,脸上渐渐露出愤怒而委屈的神色,迈进了书房,扑进了王秋芸耳朵怀中,哭道:“娘,你让父亲去和皇上说说嘛,女儿要是和一个小小医女一日嫁进十皇子府,面子还要不要了"
看着女儿哭得眼圈泛红,谢澄更加心疼和自责,他不能帮女儿选一个好儿郎就算了,如今竟然还要眼睁睁看着女儿受委屈。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谢澄一甩袖子,就要去楚宫。
江采苓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急忙道,“父亲,现在不急,快到午膳时间了,昨天女儿因为太累竟然睡死了过去,正好一会儿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团圆饭!”
谢澄这才停下了进宫的脚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