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下跪的人,纵然沈钺低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也看出了他浑身上下所透出来的倔强。
“你倒是沉得住气,在朕面前也这般模样。”皇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像谁!”
沈钺听得他出声,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露出些许地笑容。
“儿臣是父皇和母妃的孩子,若这脾性不像父皇,定然是像母妃了。”他难得在皇上跟前说起调皮话来,听得皇上也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提起沈钺的母妃蕙嫔,皇上心中柔软了些许,叹了口气叫沈钺起身赐座。
等着沈钺坐下,一旁金公公上了茶水,皇上这才挥手示意让人都退了出去。他看了一眼沈钺,见他神色如常这才轻轻咳嗽了一声,道:“那叶姝的身世,你原本就是知道的,对吧?”
沈钺苦笑了下,起身行礼。
“父皇恕罪,只叶姝也是身不由己。”他心知瞒不过皇上,如今又只有他们父子两人,就干脆直截了当承认了。免得惹怒了皇上,反而不美。
皇上皱了皱眉头,“她真就是一个被卖了的小丫头?这般身份倒是委屈了你,当初皇后指婚说是顾家的大姑娘蕙质兰心……”
“儿臣倒不觉得委屈。”沈钺笑了笑,截断了皇上的话,“当初母后指婚,也是儿臣所求的。”
他说着顿了下,见皇上不解之色就笑着道:“说起来,她初入京中就曾在慈云寺救过儿臣一命。”沈钺说着见皇上示意他坐下,就坐在一旁继续道:“不是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儿臣对她心仪已久,能够娶她为妻已经心满意足了。”
“救命之恩,这又是怎么回事?”皇上看过去,“你且与朕好好说个清楚明白。”
沈钺见状倒是不再隐瞒,直接提起了那一年的除夕宴他晕倒的事情。
“儿臣那时之所以连着除夕宴都未曾撑过去,就是因为在慈云寺落入,寒毒入体一直未曾痊愈的缘故。”他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个清楚,只未曾提过当时他之所以落水是因为端王沈铬的缘故。
他不曾提,皇上却也不见得事后查不出来。此时要是直接指认端王,皇上反而要生出些许的怀疑,倒是不如让他自己派人查个清清楚楚。
皇上听得心惊胆战,半响才叹了一口气。
“这般说,你与她的因缘,倒是天注定的了。”他这般说了一句,算是承认了叶姝昭王妃的身份。沈钺暗暗放下心来,笑着道:“抛却她的出身不提,儿臣倒是觉得她比京中大多的名门闺秀要好些。”
见皇上皱眉,仿佛不认同一般,沈钺想了想才道:“不说旁的,只说当初睿王兄因为一时误会去我府上质问,我这王妃没有半分的胆怯,甚至为了保护我与睿王兄针锋相对,甚至闹到了父皇跟前。更别提之前万寿节宫宴时,若非她反应机敏把戴蘅送入了御医院,怕是御医们也不会那般快准备好汤药……”
说起叶姝的功劳,就连着皇上也无法否决。他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这般说来,她确实不错。之前朕一直想着她为女子,不好多加嘉奖。所以,万寿节之后只器重你作为奖赏。如今看来,倒是应当多赏赐一二才对。”
皇上说着沉吟了片刻,转头叫了金公公进来,直接让他开了库房取了今年上供的布匹、锦缎各色四匹,共计八十八匹,另外还有玉如意一对,青花瓷六对,玉佩数个。
一应东西算下来,可谓是厚赏了。
沈钺在旁听着,没有为这赏赐动心,却也为着皇上这一手露出了放心之色。
“这般,你可满意了。”皇上让金公公去做事,回头看向沈钺这才调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