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盘旋在凉时眼前,她一把抓住,紧紧握在手心,然后缓缓摊开,低声呢喃:“九月十五,还有十三天。”
……
魔君的大木头房子里,明炽躲在阴暗的角落。凉时在外面说的那些话,他听得十分清楚。
从小,他就渴望母爱,可惜母亲一心修仙问道。他一直以为是真的,不是没有埋怨母亲,不是没有嫉妒过凉时。
但那些小情绪都深深隐藏在他心底深处。
他是个男人,整天渴求母爱,似乎是一件没有出息的事。
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他是个有担当,有魄力,有智慧的王子,将来要继承璨族的整个部落,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整天围着母亲转。
但他看到凉时和父王以及王妃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时候,他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尽管他隐藏的非常好,没人看出来。
直到见到母亲身边的这个男人,直到母亲为了这个男人而死,他才明白,原来母亲修仙问道是假的,是不想和父王住在一起,因为她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
五百多年来,每当他想起死在自己剑下的的母亲,就觉得心中像是有块烧红的铁块在烙烫,他不怪她,一丝一毫都没有怪过她。
一个女人为爱而牺牲家庭,牺牲亲情,牺牲名誉,这些他都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他悲哀而愤怒。
“你并不爱她。”
当余连走回房间的时候,明炽的声音从阴暗的角落里响起,“你欺骗并辜负了她。”
余连脚步不停,一步一步向厅堂深处走去,黑色的兜帽遮挡着他的面容,拖曳的长袍无风而飘动,似乎有莫名的情绪像潮水般涌动。
“余连!”明炽手中的剑狠狠地出鞘,发出当啷的清脆声响,“我要杀了你!”
一字一句,字字带血。
余连此时已经走到厅堂深处,他放慢了速度,顺着黑暗的木质楼廊向里迈着脚步,“我只是帮你下决心而已,不必谢。”
……
寒棠家。
白清站在院子里,在葡萄藤下摘葡萄。
近来这几天,总是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易激惹,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原以为是经前期的生理紧张,可是大姨妈却迟了两个星期没有来。
偷偷买了试纸条试了试,两道杠。荆溪女仙本事好大,眼睛比四维彩超还厉害。幸亏寒棠心粗,从不记她的生理期。她摇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哎!”寒棠推开门走出来,“我穿这身怎么样?”
白清回身看去,见寒棠穿着一身迷彩路战服,脚上蹬着陆战靴,腰间插着瑞士军刀。
“不是去找一棵树吗?”白清走过去,帮他整整翘起来的领子,“你穿这么隆重做什么?像是要上战场似的。”
“那是原始森林,”寒棠乖乖地站着不动,“里头也许会有超大野猪。”
白清拍拍他的胸脯,“狼族的少主,涂山家的继承人,摩由逻的圣女和一位驯兽大师,你们这么强大的组合会怕野猪?”
“嘿嘿嘿……”寒棠笑得像个白痴,“这不是好久没出过门了嘛,这么久了仗也没得打,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我还不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白清撇嘴笑了一声,端着装葡萄的水果盆转身向屋子里走去,“去吧去吧,最好死在那儿别回来,走之前把房子留给我,签个转让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