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寒棠正在探着身子往深渊里看,被安初的叫声吓了一跳,差点没掉下去。
声音传出很远,如果建木树在方圆十里之内,发现建木树的人肯定会听到。
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回复。
陆云澈道:“应该不会有回复才对,估计是你们的人出了意外,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相似的鸟鸣,伴随着湿冷的阴气从深渊里飘上来,虽然也是某种鸟鸣,但是与安初发出的声音却有本质的不同。
安初诧异地看着叶子宴,“是你们分支的族人?”
叶子宴脸色难看地盯着看不见底的深渊,阴气森林,冰冷而潮湿,“……看来得往下走了。”
“往下走?”寒棠怪叫一声,“刚才你们不是说了不能使用法术了?往下怎么走?顺着悬崖往下爬还是直接跳下去?我这肉身跟了我大几百年,我可舍不得摔烂了,回家我媳妇都不认识我了。”
叶子宴走到深渊边,向下发出几声鸣叫,过了一会儿,下面又传上来一些声音,叶子宴皱着眉头看安初,“下面的人让咱们下去。”
陆云澈和寒棠一样听不懂摩由逻族的鸟语,问道:“没说别的?就只说让咱们下去?会不会是陷阱?”
叶子宴摇摇头,“我认为不是。”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安初,安初想了想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是要下去的。”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下去啊?”寒棠不依不饶。
安初看向深渊,“我带着陆云澈,”然后又看向叶子宴,“你带着寒棠。”
叶子宴点头,寒棠道:“喂喂,什么意思?你俩要干嘛?”
当他看到安初张开翅膀带着陆云澈飞身跃下深渊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还没等他拒绝,叶子宴就抱着他飞了下去。
“老子不要你抱!”寒棠在半空中怪叫着,“不要这个姿势!”
……
一经落地,大家自动自觉地背靠背,看向四面八方,周围寂静,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接天的幽暗藤萝枝桠蜿蜒曲曲地爬满悬崖峭壁,四周阴暗光线暗淡,只有头顶可以见到一线光明。
“在我前面!”安初低声说着,语气有些激动,其他人见没有什么异动,便转身向她的方向看去,只见深渊的远处正中位置一棵生长着一棵其貌不扬的小树,小树旁站着一名女子,正是春熙。
安初快步地向树下走去,等走到一半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那女子的表情有些奇怪,陆云澈在后面喊道:“安初小心。”
安初停下脚步,犹疑着问道:“春熙,你怎么了?”
春熙没有说话,忽然风起,吹着她的长发,吹得小树的树叶沙沙作响,吹得远处的几个人心中凉意顿起,安初立刻警觉不对,向后退了几步,陆云澈等人走上前来,与她站到一起。
清风伴随着凉意起了又歇,离春熙不到五步的距离,慢慢显出一个人的身形,佑涯大祭司昂首垂目而立,“子宴,安初,你们要做什么?”
陆云澈看向安初,见她怔怔地看着远处的男人一言不发,而叶子宴则快步走上前去,跪倒在地,“师父,子宴给师父请安。”
陆云澈轻声唤了安初一声,她终于回过神来,走到叶子宴的身边,与他一样跪下,低声尊称一声:“大祭司。”
佑涯脸上没有表情,负手而立,“回答我的问题。”
安初与叶子宴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