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仙芝,其他人都没份,都不说其他,就连黄二当家和尚三当家的……都没有。
这就很没意思了。
黄巢到底是读过书的人,听完圣旨他立时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再看看王仙芝的神情,黄巢眼中更是浮现出一抹阴寒之色。
“王兄是否决定接受这个官职了?”一片阒静中,黄巢冷冷问王仙芝道。
王仙芝大概也察觉到了周围气氛有些异样,他抓着圣旨神情有些尴尬,也不敢正面回答黄巢这个问题,只支支吾吾道,“怎、怎么?”
黄巢闻他如此说,眼角一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更是一拳将王仙芝打到在地,一字一顿道,“当初公立大誓,横行天下,如今你一人去左神策军做官,那这众多将士又当何处安身耶?!”
“这不还只、只是朝廷单方面的提议吗?我不是、不是还没答应吗?”王仙芝不傻,挨了一拳他也无话可说,黄巢的架势已是说明,自己这到手的监察御史怕是要黄了。
“那好,那你现在就当着众兄弟的面,给朝廷回个话!”
“回、回什么?”
“不要招安,我们要攻打蕲州城!”
面对黄巢的步步紧逼、将士头目们群情激愤,俩方人马有支持有反对,场面顿时乱作一团,不过王仙芝最后还是在黄巢和众部将的坚决反对下被迫放弃了朝廷授予的这个“左神策军押牙兼监察御史”官职。
朝廷的做法让黄巢愤怒,蕲州强攻一触即发。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裴渥也无法,他眼看无法抵挡贼寇大军,只好带着全家老小弃城往鄂州逃去;不仅是裴渥,前来颁旨的马公公也逃到了蘘州,王镣也被黄巢拿来祭了天,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好在冷狄和赵英杰倒是没什么事儿,他俩在混战中成功和恒常英汇合,三人带着后安歌也趁乱逃出了蕲州。
几乎所有主要人员都在战争开始之后全身而退,不过蕲州城内的百姓……却就遭了殃。
义军破城之后,义军众将士的愤怒愈发高涨,他们很顺其自然的便把这股怒气发泄到了城内无辜百姓的身上,按照资治通鉴二百五十二卷上的描述——“城中之人,半驱半杀,焚其庐舍,使为炼狱也。”
蕲州招安之事最后不仅导致了城内百姓死伤过半,裴渥出逃,王镣被杀,也让王仙芝和黄巢这俩个曾经相居不远的同乡、一起在贩卖私盐道路上出生入死的伙伴有了深深的隔阂。
“所以到最后我们也没能改变什么,对么?”
赵英杰望着被战火烽烟笼罩着的蕲州城很是痛心。
冷狄点点头,并未否认。不过非要说起来……整件事问题都出在朝廷身上,若是僖宗聪明或者田令孜有点远见,都不应该忽略掉黄巢这个二当家的;就算是个芝麻绿豆的官,只要也给黄巢安一个,蕲州城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当然,如果仔细翻阅史料也不排除朝廷可能怀有“二桃杀三士”的嫌疑,若是能成功离间王黄二人……于朝廷而言,牺牲掉一个小小的蕲州城那也不是不可以;所以总的来说,在朝廷看来,这蕲州百姓的血也没算白流,至少……王仙芝和黄巢的隔阂已经产生,而这隔阂,更是要了王仙芝的命。
“所以历史进程就是这样,这事不能怪我,你也不必自责,说到底我们其实并没做什么,不过是抢了他们的功劳而已;而且站在裴渥和王仙芝的立场上来说,劝降招安确实是他们俩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