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便为瑶池西王母看重、更为鸿都学宫青睐亲传的杨洛神秀眉微蹙,神色莫名瞪着秦楼,方才悲愤尽作委屈恼火,反将凤语藏到身后,瞪着秦楼撇了撇嘴道:“你想的美。凤语我才不会给你。你先帮我葬了刘姥姥再说,看我心情,哼……”
脖颈一挺,赌气瞪着秦楼,大有你奈我何之气势。
秦楼眉头一挑,顿时目光一寒,只凝目眯眼,瞪了片刻竟敢跟自己对眼互瞪的杨洛神,忽然,秦楼给气乐了,好一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好气又好笑点了点头,秦楼眸光泛寒,不觉心头杀意陡盛,无所谓笑道:“可以。”
右手一挥,浩然正气随势卷,如匹练扬天,也就在杨洛神目瞪口呆注视下,匹练化龙卷,骤然席卷漫天雪,洋洋洒洒正好落到刘姥姥身上,绵绵不绝,转眼积雪成丘,映目雪白无垢,好美一座坟!
也算博闻强识、见过点世面的杨洛神顿时大开眼界,目眩神驰,不自禁眨了眨眼,目若粼波,轻漾着涟漪似,说不出的呆萌。
秦楼却眸光闪烁,神色怪异看着杨洛神,玩味笑道:“如何?要不要给你也来一座?再立块碑。一定祭拜无数,死也名动天下,含笑九泉啊。”
生而封后、人在闺中便已名动九国的杨洛神美目一瞪,顿时无语,没好气白了眼秦楼,咬牙切齿的地步。
真是个让人恼火的家伙。
有些气恼哼了一声,不想理睬,杨洛神转头,看向雪白到一尘不染、的确令人有些莫名羡慕却更油然一缕心酸的新坟,似一瞬恍惚,生来锦绣不想也自得、却从七岁起就再也不曾碰过雪的杨洛神神色一黯,突然叹了口气,轻声道:“好美……如果,这世间再没有离别生死,该是多好……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也没人打扰……或许,死,真是一种解脱……只是,既然来到这世上,总是要为自己活一次,才不算白活,不是么?”
秦楼眉头微皱,不觉有些莫名看了眼杨洛神,这福缘深厚美名天下、也不知多少女人羡慕男人更无力渴求、却也一夜间便沦为丧家之犬、被人骂作祸水尤物的女子,没有怜悯,只是暗叹口气,摇了摇头。
抬头瞥了眼天际,大雪无休,冷落苍穹,寒风肆虐的天地,是白雪也难彻底掩没的血腥与尸骨,除了冷,还是冷。无情,更彻骨。
秦楼深吸口气,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转身,淡淡道:“玄玉昂霞,送她去危园,带到我师公面前。告诉梁叔,凤语不得下山之外,任她自由。”
也不知何时突然就出现在与谁同坐亭亭柱边的一对青年男女一声应诺,看了眼秦楼,面上顿时一苦。青年有名,是为玄玉,少女有名,是为昂霞。一人背剑,一人持萧,俱非凡品。
不想两人还未动身,原本沉浸自己世界的杨洛神却突然转头,目光灼灼望着秦楼,轻声道:“秦楼,我能不能跟着你?”
秦楼脚下一顿,目光一凝,神色不觉现出几分古怪讶异。只眉头微皱,片刻,却是好笑摇了摇头,脚下不停,淡淡道:“如果你能跟上的话。”
漫步依旧。
杨洛神心头一震,反倒楞了一瞬。只呆呆看着漫步而行的秦楼,那一袭在弥天大雪中也依旧红到刺眼、红到妖异、更红到惊心动魄的大红锦袍,忽然,杨洛神笑了,却笑出两行清泪,无声划落。
连忙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脸,跟花了脸的小白兔似,抽着鼻子杨洛神又钻进马车,再探出头从马车溜下来的时候,怀里突然就多了一张只看白玉吊穗就知道价值连城的古琴。
古琴有名,九霄环佩。
随即便见原该母仪天下至少也该是个娴雅淑女的杨洛神怀抱古琴,决然没有一丝一毫大家闺秀应该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