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灵哭笑不得,摇了摇头道:“若真如此,今日叶秋痕也就不会找上你了。说起来,也是造化弄人,天生不让须眉的风骨,偏偏生在了青楼,原就宁折不弯的性子,偏偏还练了剑,就是因为叶秋痕一心想着将锦妙娘堂堂正正娶进门,做他的妻子,未免坏了叶家门风,才有了当年胭脂评的榜上有名。为了此事,当年叶秋痕可是差点将叶家给掀了天,只是终究少了沉稳,反被叶家老祖锁了心途,镇压梅牢,一困就是十四年。因为有叶家遮掩,是以在外界,一直都以为叶秋痕是在闭关悟剑,梦斩三生。想来,叶秋痕已是了悟了剑心,才能破锁而出。看来,叶家、这次是真的要变天了。”
秦楼一声冷笑,指按洞箫,凛望东南,漠然讥讽道:“果然世间最毒,还是人心啊,嘿嘿……真是难为叶家老祖为天地立心了。”
若有所思低头,看了眼自己心口,秦楼轻笑道:“看来,在叶秋痕同归于尽之前,我真得问一问了。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摇了摇头,秦楼轻舒口气,十指律动,玄功内凝,绵绵箫声,骤起,如江潮初生,浑厚悠长,分外灵漾,是一曲《凤求凰》,遥荡九霄。
只就在杨洛神目若秋水,神色莫名凝注着秦楼,正欲凝神静听之际,忽然,如先前一般洞彻九天的凤鸣遥落天际,且不只一声,是两声,竞相呼应。秦楼嘿嘿一笑,抬眼望天,顿时住嘴,洞箫轻旋,转头瞪了眼腰配辰刀、一张秀色可餐脸上尽是顽皮笑意的昂霞,没好气骂道:“笑你个刀啊,信不信你家少主将玄玉那小子换去魅族,看你还笑的出来,到时候可别跑过来哭鼻子。整天没心没肺的,就知道贪玩,馨儿那丫头就是给你俩给带坏的,淹了郦泉峰的账还没跟你俩算呢。”
最是活泼率性、一柄辰刀却已一刀中分不少七品高手的昂霞嘻嘻一笑,朝秦楼做了个鬼脸,撇了撇嘴道:“人家才不会哭鼻子呢。少主可别想偷梁换柱。当初可是你说的郦泉峰上都是变态,小姐才会一时兴起,和小白淹了郦泉峰的。何况,碧霄师叔也都没说什么,还将小姐当成宝贝,都不知道多喜欢呢。少主可别想移花接木,脸皮好厚。”
俏皮一笑,对着秦楼刮了刮脸。
轻抚着莫名其妙就有些躁动抖擞、一对虎目湛然生辉望天看的紫韵邪虎虎头,杨洛神目光一闪,却是不禁诧异,神色莫名打量了眼嬉笑不羁、毫无下属该有分寸的昂霞,看了眼秦楼,倍感惊奇。
御下甚严、却也从不强调上下尊卑、至少平常毫无架子可说没个正行的秦楼哭笑不得,好气又好笑瞪了眼昂霞,笑骂道:“呦呵,还怪到你家少主身上了。要不是你俩怂恿,馨儿那丫头会想到水淹郦泉峰?你们闯的祸,背锅的可是你家少主我,差点被碧霄师叔骂个狗血淋头。若非你们,你家少主我能让北冥蝶舞那个变态提着剑砍?差点要了你家少主的命。”
大圣遗音作戒尺,没好气点了点昂霞头顶,秦楼郁闷道:“要不是你们,你家少主又何至被郦泉峰一帮女匪逼到无处容身,以致下山避祸,伤都没好利索。现在可好,都以为你家少主重出江湖,都快成香饽饽了。有本事再去淹了十二玄门,少主我也有话说啊。”
昂霞忍俊不禁,有些心疼接过价值连城更多玄妙恐怖的洞箫,给自家少主一个大大的白眼,扁了扁嘴道:“少主是不想读书,下山来偷懒的好么。再说了,‘变态’可是小姐说出去的,可不关我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