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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奇险新差
    “侯爷果然也没多待见她,连洞房之夜都不愿与她宿在一处。”

    “就是,真当自己麻雀变凤凰了,这下看她还有什么脸在咱们面前摆主母的谱儿!”

    良家女子尚且有心入高门为妾,大户婢女们自然更是全心争做通房。四个被分来正屋伺候的大丫鬟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容貌也较为出众,见到主人年轻英俊,早就存了爬床之心,一直难以如愿,看见主人领回一个穷丫头来就当宝宠着,她们都嫉妒得牙痒痒,这会儿也是亟不可待地幸灾乐祸。

    都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这些丫鬟都是被赏赐进来的罪臣奴婢,从前与如今都是大家婢,自是瞧不上小家女的。

    她们聚在厢房门外闲话说得欢,未留意何云走来院门旁边,正将这些话都听了去。本想来看看姐姐,问问她成亲之后心情如何,听了这些,何云一声未吭,踅身走了。

    且说邵良宸去到豹房,到达门外时天都才刚大亮。

    一直以来,不上早朝总被世人视作正德皇帝贪玩怠政的一大证据,实际往日常朝大多流于形式,探讨的多是接待来使、出京陛辞之类的鸡毛蒜皮,真正的国家大事都是走内阁奏拟披红的套路,君臣奏对也都是少数人在场、半私下里的。

    如正德皇帝这般的性子,自是懒得去走那些无用的形势,早朝就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今天也是个晒网的日子,邵良宸来时皇帝就在豹房,听说他来请见很快就宣了他进去。

    见礼过后,皇帝坐在寝殿次间的南炕边端详着他:“没看出什么变化啊,洞房之夜过得可好?”

    邵良宸只得憨笑:“皇上说笑了,那自然……自然是好的。”

    皇帝笑了笑,下地来踱着步:“是朕昨日对那新差事露了口风,你沉不住气了吧?竟连千金一刻的春宵都舍得耽搁,恁早就来了。”

    邵良宸恭谨道:“臣蒙皇上重用,不敢为私事偷闲,皇上但有差遣大可吩咐,臣当竭尽全力为您分忧。”

    皇帝缓缓叹了口气,挥手屏退了当值的下人,待屋中只余下他们两人,方道:“你对安化王朱寘鐇可有耳闻?”

    邵良宸心头一颤,对所谓的新差事已有了预感,不觉间浑身都有些紧绷:“略有耳闻,安化王是宁夏府庆王的旁支,藩地在甘肃安化。”

    皇帝颔首,缓缓道:“前日张采上报说,先前锦衣卫安插于安化王府的密探传回一条没头没脑的火漆密信,说安化王府近年来频繁结交拉拢当地武将,往日也有毁谤朝廷的言辞流传于外,恐怕是……有意谋反。”

    厂卫负责监察百官,每个藩王府邸都或多或少潜伏着厂卫的密探。安化王府因只是个小小的郡王府,其中的坐探也少,只有一个。

    邵良宸竭力维持住面上的平静:“您想要臣去侦查明白?”

    皇帝微微蹙起眉,语气如同与他商量:“你说,一个旁支郡王罢了,即便朕再如何昏庸无道,何时轮得到他觊觎皇位?纵使他领兵攻下皇城,天下那么多藩王与武将,都不可能服他。他若真以为自己有望得天命,学武皇帝靖难清君侧,除非是疯了。这事随便一听便是漏洞百出,蹊跷得很。可惜啊,朕这边正吩咐张采派人核实消息,就又接到安化城其他密探传回的讯息,说是那个安插王府的锦衣密探陈瑛忽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此一来,事情就更蹊跷了。连那条密信究竟是不是他亲自传回的,都无法确认。”

    他踱步到邵良宸面前,笑呵呵地问他:“你倒说说看,这更像是安化王真有心谋反呢,还是另有别人在蓄意传谣,以图借机生事?”

    邵良宸心绪沉重,语调也难以随着他轻松得起来:“听您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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