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拱将手里的军报呈给王爷:“这是赵构在收回两地管辖后,发布的诏命圣旨,以及南边洛阳传回来的探报,请王爷过目。”
金兀术翻看览过,完颜昌吹嘘的“以地予宋,宋必德我”,在诏书中全无踪迹。赵构甚至连完颜昌的名字都没提,全篇都是感念祖宗有灵,将士用命,民心所向。
那封军报则是来自河南洛阳,岳飞闷声不响的离开临安,去拜谒几位大宋先帝。实则到了西京后,狠抓军务。麾下将士挖战壕,修堡垒,整葺城墙,布置战守之具,勤加练兵。
完颜昌妖言祸国,宋金本夙怨难消,仇结的这么深,要宋人对大金感恩戴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邢秉懿亭亭立在一边,见王爷看完那军报后,神色阴沉,她半歪着脑袋问道:“不是说,宋金两国议和成功,以后不再打仗了?”
金兀术闻言,走到走到邢秉懿身边,锐利深沉的眼睛,盯着她半响,不由分说扳正她的双肩,强迫她与他对视。
女真男子体格高大,加上对方又是久居上位,这样的姿势另邢秉懿非常难捱,可是他嘴里说出的话语,更另她惊缩,王爷道:“议和本王全程没有参与,你的好亲家岳飞,看来也是不屑的,算什么议和?夫人这可是全想起来了?”
范拱暗暗道是,这宋金军中两位头一号的人物,都不曾表态。看来议和多半是虚的,稍有差池,即刻冰消瓦解。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只听丫鬟们在讨论……”邢秉懿急的挣了起来,奈何力气和他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他的胸膛被她用拳头捶了几下,不痛不痒,却另金兀术的眼神慢慢起了些变化,他眯起眼睛,略带兴味道:“想不起来也不打紧,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侧妃,本王是你的夫君。晚上准备一下,本王会去翠微殿。”
翠微殿是这汴京皇城中一处宫殿,邢秉懿目前的居所。他都忍了一年多了,再好的脾性也快消磨殆尽,何况金兀术本身也不算好脾气的人。
“你不是我夫君,我是被你抢来的!”自从撞了脑袋这几个月,金兀术没敢强迫她,邢秉懿基本也摸清了他的脾气。王爷在外头是不是真老虎她不知道,反正在她这里差不多是纸老虎,嘴里不饶人,实际却舍不得对她如何。
范拱觉得此景有些没眼看,弯腰拱手:“王爷,这个……下官先行告退。”
金兀术连瞧都懒得瞧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你说的不错。”金兀术捏着她的手腕,目光炯炯,“可是你先勾引我,本王不过是顺从本性,对绝色美人无法拒绝。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你是强盗……”邢秉懿气结,黛眉蹙着,被他这套野蛮逻辑,噎的说不出话。
“本王就是强盗,不管你想不想得起来,赵构已经册立新后,你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金兀术紧紧凝视她一分一毫的表情波动,眼眸深而暗,“只要你愿意收心,别想着再回去,过往的一切,本王都可以不计较。这二十年,我是如何待你和柔嘉,夫人心中有数。如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本王和赵构对上,便是至死方休,夫人希望他死,还是我死?”
她不作答,他低声又重复一次:“我死,他死?”
邢秉懿登时愣在那里,一瞬的迟疑落在金兀术眼底,激起点点的暖意来。他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叹息般的道:“你还是心软,希望我们哪个都不要死,是不是?”
他与邢秉懿之间隔了太多鲜血和战火,本不能强求,可他偏偏情不自禁,要自讨苦吃。
建炎年间,金兀术错失了距离赵构最近,将他彻底斩草除根的机会。赵构回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