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一次鼻血。
花珏还被单独安排到一处客房中,与桑先生住的天然居毗邻,府上园林中流水相错,走几步便有一处亭台,他不认识路,也不敢往外面跑,便老是在房间里呆着不动。
下午和晚上,天上飘了一点雨,花珏望着天,总是想起无眉那天告给他的话:“天有异常,是龙在难过。”
玄龙没有来找他,花大宝也没有回来。
那个人还在江陵吗?
花珏胸口的那片乌黑变得更深了一些,他没让那个看病的医生知道。生死有命,他头一次清楚地知晓,这一道坎是他和玄龙两个人的鬼门关,不能过就是死路一条。也算是他们有缘,不知道他们这两个奇怪的家伙,谁会先走一步。
他想着那条龙,慢吞吞喝着药。
“还想要做什么事不想?”桑先生过来问他,“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小花儿,你小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客气。”
花珏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后,突然又点了点头:“桑先生,我明天能出门吗?我想去听一场说书。”
三里地开外,医馆某个小院子里挤满了穿着道袍的人,对着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叹气。
“他娘的,又让他给跑了。”带头的人几乎要把牙齿咬碎:“江陵城主?那小子何德何能傍上了他的关系?”
“既然有江陵城主护着,那没办法了,我们只能从那条龙身上下手。”旁边人刚被江陵城主的人灰溜溜地赶去了一边,只能放弃了抓住花珏的心思,不住叹息。
带头人忽而眼前一亮:“他们是分头行动的对不对?那天那龙也是伤了我们全部,唯独留下他一人,看来对那姓花的小子上心得很。我们不如抓着这一点,做个诱饵哄那条龙上钩?”
“什么诱饵?”
这时候,旁边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开口了:“那龙若是真对他上心……要找的想必便是这个东西。”他面貌丑陋,左眼道额角处有一大片烧伤的疤痕,上面用刺青刺了一条银环蛇。他是这群人中间修为最高的养鬼人,这人摇了摇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瓶子,羊脂玉的小瓶,举着烛火找过去,能看见里面东西的影子。那是两个藤根雕的人偶,独阳不长,孤阴不生,这人偶正好是一男一女,正龇牙咧嘴地笑着。
“那个姓花的快要死了,要破法,就要找到阵法的源头。而降头法阵设下的地方,只要我们做些手脚,便能让它成为那条龙命归西天的地方……”养鬼人眯起眼睛,“能死在情爱上,也算是把天笑犯到底,那龙不枉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