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久之前,薇罗仙子便发觉自己爱徒总是若有似无地将视线转到孟亦身上。
自那时起,她便知宿歌已是对孟亦有所在意,情根深种不过早晚的事。也是,那般风姿出众,气度雍容的人,莫说是与他同辈的宿歌,就连几位长老,也总是对他频频称赞,言道修者界代有才人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其后不久,薇罗仙子发现原来孟亦也对宿歌有些情愫,甚至几次三番救他于危难之间,便放了心。
她一直以为既然二人彼此有意,即便自己爱徒迟钝了些,也能迟早修成正果。却不想,自己徒儿心念过重,造成了如今这般结果。
时至今日,薇罗依旧欣赏孟亦。
若非那事,他该是多么惊艳四座的后辈。犹记当年,她原以为玄温之后,再无来者,千万年后,鸿衍宗可能要失去东陆第一宗门的宝座,这时,玄温却领回了孟亦。
造化弄人。
这么想着,薇罗仙子便将自己心中所想,当年所见所闻,包括孟亦曾经所做之事,全都说与了宿歌听,试图敲打于他。她仍旧希望孟亦能与自己徒儿结成道侣,只要找到重塑元婴的仙药即可。
这也是根治宿歌心魔,最好的办法。
至于宿歌,听了薇罗仙子一番淳淳教诲,只觉恍然如梦,脑海中渐渐想起自己曾经历练过的那些惊险之处。
穷凶极恶的魔族地界,万蛇翻涌的荒野毒窟,冰天雪地的九天玄冰……孟亦因为担心自己,曾一次次用外出历练的名义,将自己从些穷凶极恶之处救出。他知道自己心高气傲,不会愿意为他人所救,便仅仅只是将自己救出,却没有出面,只教他以为那一次次险象环生,都是他自己挣扎着逃了出来。
为此,孟亦的身上大大小小伤受了不少,也险些死在那些险恶的历练之地。
而他,却让那本该被自己捧在心尖,溺着宠着长相厮守的仙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攥紧了怀中那属于孟亦的储物袋,不无绝然地想着,现在醒悟,是否来的太晚。
那边薇罗仙子又为孟亦把了把脉,一旁的宿歌见状,立时问道:“师尊,他可还好,何时醒来?”
“还好,待他自然醒来便好,”薇罗仙子说完,转头见自己爱徒这副痴痴的模样,往日的冷漠孤高全都散了去,知晓他终是陷了进入其中不可自拔,于是便又想将自己早前的说过的话重复一遍,“为师早说过望你……罢了罢了,再说下去,你无甚反应,为师自己听着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薇罗仙子今日已经是叹息再三,然而无论再如何叹惋,她都是不会让自己爱徒出事,毁于心魔一途的:“为师派人去打听打听何处有修补元婴的丹药。”
“不用,”宿歌面容严肃,冷漠中夹杂着一丝阴测的狠厉之意,“我去把应霜平的元婴,挖出来。”
那个占有了孟亦元婴的人,不该如此完好的活在这世上。
孟亦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是属于他的。
肮脏低贱的人,不配拥有。
薇罗仙子闻言大怒,纤纤素手指着宿歌,厉声厉声斥责道:“你……简直胡闹!”
宿歌凝视床上躺着的孟亦,神情平静:“我是认真的。”
“荒唐!你以为你这么做,应霜平被你挖了元婴,出了事,他日宗主出关,会放过你,会让你好过?!你有几条命能让那半步飞升的大能斩杀?!”况且,宗主下一次出关,那“半步”二字,恐怕就要划去。
愈想愈是娇颜愠怒,自收了宿歌为徒至今,薇罗仙子还是第一次如此责备教训于他:“当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