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渊见状赶紧道:“你去作何?”
“休憩。”
闻此,沈五渊看向桌上摆着的灵玉匣子,扬声道:“那天地之源呢?”
“你自行收着,”孟亦步伐不急不缓,“本就不是我的东西。”
沈五渊叹息一声,笑道:“本尊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孟亦闻言并不回头,只道:“现在有了。”
沈五渊将那灵玉匣子拿了起来:“也罢,本尊先帮小亦儿拿着,等本尊找到你身体与天地之源无法融合的问题的解决方法之后,再将它送与你。”
既然是送给了孟亦,无论如今能不能用得,沈五渊是极想将这天地之源放在他手中的。
然而,天地之源这等连大乘期、甚至渡劫期大能都不见得见过的宝物,直接放在几乎灵力全无的孟亦身上,恐怕招来不测。天地之源被盗事小,孟亦受害事大,要知道,有的是修者宁愿自毁元婴,也要在体内种下天地之源。他毕竟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孟亦身侧,大白鹅终究也只是一只继承有他部分修为的灵兽,只偶尔会被自己控制,并非万能。
如此看来,这物什暂时还是放在自己这里,较为安全。
这么想着,沈五渊将匣子收进储物戒中,又恢复了往日里没个正形、自由散漫的邪佞模样,跟上孟亦的步伐,与之谈聊道:“我们九曲峰上的人可真是人才辈出,个个不一般,竟还有不能融合天地之源的存在。”
“没有人才辈出,九曲峰上,只有两个人。”
沈五渊挑眉:“我和你?”
孟亦语气平淡:“我与童衡,最多再加一只鹅。”
“哎,明明小亦儿之前还说要奴役我,怎么,现在便又不承认我是这九曲峰上的人……”沈五渊面上挂着笑意,说话间却故意透露着些被人抛弃的怨妇口气,“小亦儿,这始乱终弃,可要不得。”
孟亦懒得再与他说道,唇角却微微扬起。
天色渐暗,孟亦去看了眼童衡,确认其无碍,这才回到了自己屋中睡下。
童衡自少年时,便被分配到了他这九曲峰,自那之后鞍前马后、尽心尽力地伺候了他一个废人十年时间,令自己日子过的着实清闲幽静。童衡一直叫他先生,而他不过随意教导了他几句罢了,其实从不值当什么。
后来,孟亦思及自己身子不好,恐怕某日就去了,魂飞魄散,再不能在这世间留些什么,这时便想到了童衡。在他看来,童衡就像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尽管他才是被“孩子”照顾的一方。于是,孟亦便去取了归元洗髓丹,只道自己若真的散了神魂,这全心全意陪了自己多年的忠仆,能在修行一路上,走得更坦荡些。
如今看来,却不知是福是祸。
见孟亦沉沉睡去,沈五渊放了心,他已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未曾食寝,此时自然也不需睡眠,便翻身去了九曲峰后禁地之中,再探曾经藏了神药的洞府,或许另有蛛丝马迹可寻。
至于大白鹅,则展开翅膀飞上了笼罩着躺椅的巨木树杈之上,一动不动,隐于巨木的繁茂枝叶之间,守着九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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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殿中,九天玄冰筑成的冰室内,丝丝寒气凝成了实质的雾气,萦绕飘散在室内各处,连呼吸间沁入口鼻的气息都带着冰寒之意,侵入五脏六腑,冷彻骨髓。冰室正中央,宿歌坐在一块蒲团上,闭着双眸,极力压制着心底越发猖狂的心魔。
心魔于神海间翻滚,令宿歌冰灵根属性的身体竟是生出灼热之意,经脉中渐渐滋生火毒。
宿歌的意识已经迷乱,恍惚间,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