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辛苦的在于拍摄的是古装战争剧,丛争在服装造型上头都无比用心,每一套盔甲的重量都有几十斤,沉甸甸地坠在身上,一天下来,整个人腰酸背痛、活像是浑身的骨骼经过了一场八级大地震,在马上颠的几乎要坍塌。
饶是江邪身体素质一直不错,也有点扛不住这样高强度的工作。
第一次拍骑马的戏时,剧组人员找了半天,最后牵来一匹枣红色的雄健大马。这马不断地喷着响鼻,尾巴烦躁地在空中甩来甩去,俨然是个暴烈的性子。
丛争还有几分担心:“小江是头一回拍这种戏,找匹温顺点儿的马来。”
奚含卉这一场没有戏份,裹了厚厚的大衣站在一旁,听见这话,画了浓妆的脸上不易察觉地流露出几分嘲讽。
“对呀,”她状似关切地道,“江天王之前也没拍过戏,对这种都没什么经验。要不还是找个替身上好了,不如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谁能担负的起?”
她是一点也不觉得江邪会骑马的。这样富裕又有权势的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原该是金贵娇气的,哪怕是她自己在家里,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更何况是江邪这种三代独子?
江邪嗤笑一声,头也不抬便回怼回去:“放心,就算你从马上摔个七八十次,哥哥我也会在上头待得好好的。”
他不顾奚含卉又青又白的脸色,径直熟门熟路掰开了那马的嘴检查了一番,随即拍了拍它的头,问一旁的骑术指导:“刚成年?”
骑术指导点点头,怕他害怕,又凑上前来几步,道:“不用怕,你抓紧绳子,这马被驯化过了——”
“我怕?”
江邪在那马的鬃毛上顺着摸了几下,拿马梳替它打理了几番,随即一翻身,长腿一迈,干直接脆利落跃到了马上,双手紧紧握住了缰绳。
“欸!你——”骑术指导有点儿急了,“怎么不听指挥呢?”
江邪手中的缰绳一抖再一紧,身下的马就像是接收到了指令似的,立刻迈动马蹄嘚嘚小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江邪高高束起的头发在脑后随风晃荡飘扬,如同徐徐展开的一面乌亮的小旗,眉目间都是勃勃的英气。那种令人心血沸腾的生命力和青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在他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当他微微趴伏下身子驾着马绕了这片区域一圈回来时,几个在场的女性甚至情不自禁鼓起了掌来。
方明杰也有点儿惊:“他连骑马也会啊?”
身旁的顾岷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那正于马上驰骋的人,牛头不对马尾地回答:“他的父母很负责,将他教的很好。”
方明杰:“......”
那可是你未来需要应对的岳父岳母啊,怎么可能不好?
想及那一对在娱乐圈叱咤风云的夫妇,方明杰不由得有点儿胃疼。
江邪的家庭背景在上一次闹得沸沸扬扬的吸毒事件后逐渐露出了水面,不仅有一对在娱乐圈打拼多年的男神女神父母,还有个于军区位高权重的祖父。即使这祖父现在退休了,那些大佬们也都得卖他几分颜面,做事前还会先去问问其意见,口上称的都是“江老”,一点也没有人走茶凉之势。
方明杰简直无法想象顾岷拉着江邪的手要出柜的场景。
万一搞不好,那位江老直接从兜里摸出把枪,一枪把人崩了,那他的日子还有什么搞头?
可偏偏两位正主都对这一点也不担心,只有他这个皇上不急太监急的经纪人几乎要愁白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