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格后面,潘志泓也没另类。
叶知昀不知碰到了什么,只听咔嗒一声轻响,多宝格无声无息地向两边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密室。
三个少年走进去,顺便带上了程嘉垣,他脚上的绳索已经解了,可以自由走动,只是手还捆着,嘴里的布在刚才指引方向的时候取下,三人找账本,他就在旁边时不时冷嘲几句。
叶知昀也不搭理,继续向后飞快翻看书卷,却发现记录在上面的虎符一案,和他的父亲镇南大将军有牵扯。
说得再清楚一些,虎符一案其实是令程嘉垣的爹——平良侯问斩的案子。
这件案情罪证昭昭,所以处理得也快,叶朔烽掌管铁甲军的虎符本该随着他的死亡,重归皇上手中,可搜遍叶家都没有找到。
这事至关重要,虎符能号令三军,一天找不到,皇帝的位置就坐不稳一天,当禁军搜遍长安时,发现原来是平良侯私藏虎符,意欲谋反。
也有说法是,叶朔烽把虎符交给这位军中旧友,托他替自己报仇雪恨。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平良侯被斩首示众。
而现在他竟然在潘家,找到了当时制作虎符的工匠姓名,上面用朱砂笔,一一画了个叉,意思应该是全部被铲除了。
叶知昀简直不敢想象背后是怎样的阴谋,不自觉地手指微微颤抖,就连沈清栾喊他也忘了回应,正沉浸在震惊中,忽然他手上的卷宗被身后的程嘉垣一把抢了过去!
对方抖得更厉害,他一行行地看着上面的字,完全没了一点倨傲的神色,只剩下惊愕和怒火,渐渐地他咬紧了牙关,面容都变得狰狞起来,仿佛注视着刻骨仇敌,若是可以,他几乎要把纸页撕得四分五裂。
屋里沈清栾和司灵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默默地聚拢过来。
沉寂了半晌,程嘉垣发出一声难以压制的哽咽,滚烫的眼泪滴落在纸页上。
叶知昀看他难过到极致的模样,也不计较对方先前的话了,刚想安慰一句,程嘉垣重重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个瞪眼着实没有什么威力,他的眼眶通红,大颗大颗的泪水冒出来。
旁边沈清栾咕哝道:“你不是说男儿流血不流泪,现在哭个什么劲?”
话刚出口,程嘉垣猛地一扭头,又去瞪他,吓得沈清栾往后退了一步。
叶知昀道:“你既然知道了平良侯一案的真相,就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我用不着你来说!”程嘉垣咬牙切齿道。
沈清栾立刻道:“你怎么跟人说话呢,是不是又欠司灵打了?”
程嘉垣正情绪不稳定,刚要呵斥回去,忽然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和谈话声。
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