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想着自己不该掉眼泪,一边又止不住的抽泣。
此时抬头,夏深注意到她的眼眶。
泛着红,怪可怜的。
他心想:怎么又哭了,唱歌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萧画连忙道:“学长在这里等车吗?”
夏深:“回家。”
萧画帮他圆了话:“哦……原来是等车回家啊……”
她犹豫的看了夏深一眼。
“学长你叫了车吗?”
夏学长并没有叫车。
但是他说:“嗯。”
萧画遗憾道:“这样啊……那——”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眼睛一眨,请求道:“学长可不可以捎我一程,我回去把车费转给你!”
西门距离地铁站有五百米,中间的小树林虽然装了路灯,但是因年代久远,惨白的灯光能够照亮的距离只有二十厘米。
草丛密集的地方,不开手机电筒,根本没办法走路。
萧画从小就比较怕黑,怕鬼。
年少不懂事时,为了逞威风,用批判的眼光观看过各国的惊悚恐怖片。
人年纪大一些时,她的胆子就小了。
越大越小。
用萧画的原句说:是因为脂肪多了,所以把胆子挤的小小的。
夏深听到萧画的请求。
沉默了一会儿。
“你自己没有腿走路吗?”
萧画可怜兮兮,“拜托拜托学长……”
为了不走夜路,脸皮也不要了。
但是更不要脸的在这里:夏深——他根本没有叫车。
萧画要搭他的顺风车,他上哪儿给人家凭空变一辆车出来?
夏深高深莫测道:“行程取消了。”
萧画:“啊?”
她纳闷:“怎么会取消啊?”
夏深面不改色:“刚取消的。”
“哦……学长你怎么知道的啊?”萧画摸了摸耳朵,“你刚才没看手机呀?”
说一个谎,就要用十个谎来圆。
这个道理古今通用。
夏学长道:“手机提示了。”
萧画嘀咕:“没听到提示的声音嘛,应该有嘟的一声……”
她的听力很好,没道理手机嘟了之后她会听不见。
夏深面无表情:“嘟。”
萧画:“啊?”
夏深:“现在听见了吗。”
萧画:……
“学长,你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挺蠢的?”
夏深疑惑的看着她。
“其实我高考的分数还是挺高的……”
她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会信你吗?还人工‘嘟’了一声!你是德云社的学生吗?!
夏深果断迈开长腿,往地回家的方向走。
萧画怕他把自己一个人扔下,她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小树林,迈着小粗腿也跟上去了。
她这几个月的运动量很大,再也不像之前那样,走两步路就喘的跟条小狗似的。
萧画四平八稳的走着,夏深没说话,她也不敢主动搭话。
她吃过不少闭门羹。
萧画偷偷借着月色看了眼走路的夏深。
他长得真是好看,侧面的轮廓被月光磨的朦胧冷峻,跟嫦娥下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