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他出现在沢田纲吉的视野之中时,后者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恐怖,简直杀气四溢。
眼镜君强忍着从心底快速蔓延至全身的恐惧和寒意,颤巍巍地抬起抖得跟什么似的手,“啪”地一下将日蜂的头——摁在了地上。
哐!
“疼啊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啊四眼?!!”
“说谁四眼呢你这个蠢蛋?!”
眼镜君不顾日蜂的挣扎,死死地按着他的脑袋,把对方摆成和自己一样的土下座姿势,固定住,然后深吸一口气——
“十十十十十分抱歉沢田同学——!!!”
诶诶诶诶诶?!
沢田纲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了一跳,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这是在干什么?”
沢田纲吉重新在门框上靠好,低头俯视着两人,挑眉问道。
“呃…因为以前给沢田同学和鸣人同学带来了很多麻烦,所以——”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确·实是很麻烦呢,你们几个。”
跪在地低着头的眼镜君看不到沢田纲吉的表情,只能从对方的声音和语调中听出满满的不怀好意。
眼镜君突然觉得脖子一凉,连身边一直闹腾着的白痴老大也瞬间老实了下来。
……不妙啊,这个。
眼镜君额头冷汗岑岑,内心正在瑟瑟发抖的他并没有看到沢田纲吉那缓和下来的脸色和略带深意的眼神。
“既然是来道歉的,那,总得有点诚意对吧?”
虽然比起道歉更像是在谢罪。
沢田纲吉低头扫了一眼到现在还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两人,别有深意地说道。
“是、是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用得上我们的地方请不要客气地开口!”
眼镜君浑身一个激灵,没有过多犹豫就大声喊道。
早死晚死反正都得死,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这是那一瞬间,眼镜君的真实想法。
上一次给鸣人下陷阱失败后,知道了沢田纲吉不仅带回了战利品,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从敌国忍者手底下逃了回来,不仅平安回来,还将敌国忍者全部打包一起带了回来后,眼镜君他们心中的恐惧可谓急剧膨胀。
本来他们就怎么打也打不过沢田纲吉,还经常被他修理,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他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居然会这么大。
再联想到沢田纲吉临走前那可怕的眼神,眼镜君突然有种完蛋要死的糟糕预感。
虽然当天晚上他们就已经被狠狠修理过了——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啥眼镜君完全没有印象,但只要稍稍回忆当天晚上的情景,心中就会猛地泛起潮水般的恐惧。
从那之后,日蜂和他的小伙伴们这个圈子几乎每天都是绕着沢田纲吉他们走的。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眼镜君已经再也不想去招惹沢田纲吉两兄弟了,他终于认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作死。
在他对他的伙伴们提出这个丧气的想法时,本以为会遭到批判的眼镜君意外的得到了全员附议。
——原来你们也一样啊?!
于是乎,彻底被打怕了的日蜂一行人默默躲了三年,最后还是受不了天天只能远远地看着沢田纲吉的迷弟日蜂在几天前主动提出要和沢田纲吉缓和关系,天天都过得胆战心惊、总是害怕沢田纲吉从哪里蹦出来再给他们来一次“临死体验”的小伙伴们当然是求之不得,举双手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