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在床上僵直着身子好几秒,脑子里就涌出了被捆绑在床上,身上也没有麻醉,自己惨叫着被做手术记忆。
托尼挣扎一下,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呻/吟地从鼻子里抽出埋在气管的呼吸管,从胸腔里卷出冲向耳膜的一种作呕的声音,呼吸管剐蹭在身体内部某些部位,托尼感觉酸痛不已。最后呼吸管卡在鼻孔,他死劲一抽才拔了出来。胃里连着食道一阵恶心。
不知道为什么,托尼此时想到的是苏格兰场的警察把爱德华从那个铁棚里抬出来放在救护车上,爱德华衣衫褴褛浑身是伤昏迷不醒地样子。
托尼迷茫地在眼前伸了伸左手,口渴难耐,曲手去够床头柜的水瓶,却因为左手无力把水瓶碰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又有了一个画面,爱德华被救出来送到医院里,自己守在儿子身边却睡着了,就是这么一声嘭的水杯掉落的声音,惊醒了自己,托尼想起来,那个时候,自己对上爱德华怔怔的表情,听到爱德华虚弱却十分高兴地喊着自己“Dad。”
托尼想着,却转过身,看到漆黑的山洞的大致轮廓,末了看到一个人凑着昏暗的灯光正在挂着胡须,他努力的伸长手去够远一些的一个水杯,强忍着被胸口绳线拽拉的痛楚。
那个人此时开口说话:“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乱动。”
托尼转回身,才看到放在另一侧的用电线连接着自己胸腔的汽车蓄电池。托尼拽动电线,搅得心口一阵酸痛,他忍着剧痛撕开了绑在胸口的绷带,才看清是一个铁皮一样的东西嵌在自己胸口。
另外一个人貌似悠闲自得地吹着口哨烧火做着饭。这人叫做伊森。
托尼坐了起来,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那人反问道:“我可是救了你的命。我尽可能地取出了弹片,可还是剩下很多。这些弹片在血液里朝着你的心脏流去,想看看,给你个纪念品。”那人晃动着手里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有好多细小的弹片碎片。
两人聊着,托尼抬起头,看到了山洞里安装的监控摄像头,就在这时,铁门上的小口被拉开了,一个人大声吆喝了几句,伊森要托尼双手抱头,后面的事情暂且不提,这些阿富汗恐怖武装要托尼给他们制造斯塔克工业卖给美军的新型导弹JERICHO。
两个同是囚徒的男人闪着昏暗灯光的灯泡下绘制着好几张所谓新型导弹JERICHO的图纸,托尼虽然忙着手里的事情,有些怔怔发愣,之前他拒绝了那个头领的要求,被那些武装兵一遍一遍暴打,压着他的头往水里灌,折磨他虐待他,托尼作为一个锦衣玉食的花花公子,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
托尼虽然最后被折磨得只能答应他们的要求,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把他设计的武器交到这群人手里的,所以他要逃,他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可以想象爱德华会着急到什么地步。托尼这时才有些感同身受,心里涩涩地发酸,那个时候爱德华十四岁的时候被那三个变态绑架了整整两个星期,虐待,猥亵,他最后旁听了三个绑匪最后的庭审过程,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三个变态对爱德华做过什么。
伊森看到托尼的表情,于是颇有兴致地小声问他:“你在想什么,托尼?”
托尼惊了一下,晃了晃头,说道:“我在想爱德华。”托尼其实算得上是个粗神经,现在被囚禁在这个看不到阳光的山洞,丢掉心里心酸苦涩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