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默契十足,都没有问起费夷吾大卫现在的模样。
实际上,大卫的周身有一圈淡淡的光芒,这是费夷吾认定牠是守护灵的关键。
此刻,她正襟危坐在书房的地毯上,大卫趴在她膝盖。如李阿姨所说,书房是老李的圣地,外人轻易不能踏足。所以除了双人沙发和一套书桌椅,书房并没有其他可供落座或可供开座谈会的家具。
流光离费夷吾不远,同样也是随意地席地而坐。
刘姐、王哥在客厅。刘姐还算沉得住气,笑呵呵的王哥时不时踱步到走廊往里张望。
李阿姨毕竟上了岁数,大家齐心协力劝她早点上床休息,之后便形成了两两成对相互照应的阵势。
流光之所以上来,还是为了给李阿姨送汤羹。她说李阿姨独居,有时候跟不上去买新鲜菜品,晚餐会随便应付。
听到她这么关心孤寡老人,费夷吾对怀疑过她的愧疚又加深了十二分。
李阿姨见了她们两个也格外开心,等王哥刘姐他们来的时候,三个人正其乐融融地吃着李阿姨烧的菜,流光炖的汤,气氛亲密得像是一家人。
幸好,费夷吾提前通过了刘姐的面试,要不然很有可能会被当成李阿姨着急卖房而搬来的救兵。
后来大伙儿聊天看电视,等到十点,仍无任何异状。得知流光住在楼下,王哥干脆提议借住李阿姨家一宿,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情况出现。
刘姐:“如果有,相信费先生一定能帮我们解决。”
王哥:“没有就更好了,咱们明天就去把合同签了。”
李阿姨也没什么二话,把客房的床铺收拾好,就在大家的劝说下先去休息了,至于睡不睡得着,没人知道。
时间,在费夷吾和流光以及大卫的大眼瞪大眼中或快或慢地溜走。
十一点二十四分,大卫突然竖起耳朵,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不停地舔着自己的鼻子。
“牠有点紧张。”
流光轻声说。
费夷吾一开始没听清楚,但看大卫的表现,很快联想到了内容。
牠直勾勾地盯着窗户。尾巴慢慢翘起来。
“有东西来了。”预感流光要提醒她,费夷吾抢先说道,“窗子那边。”
虽然不服气,不过窗户的确是流光下午问到的。
而且费夷吾清楚记得当时的问题跟树枝有关,是问树枝的长度够不够进入室内。
一声极为细微的“梆”声之后,大卫放松了些许,缓缓摇着尾巴,来到放置圆球的高几旁。
费夷吾根本没看清大卫做出什么动作,那球就到了牠嘴里。
大卫的尾巴摇得快了些。
流光单手撑地,悄无声息地站起来,靠近费夷吾的位置。
费夷吾则随着大卫,密切关注窗户动静。
整个书房只开了两个灯源,一是天花板四周的点灯,还有就是双人沙发旁边的落地台灯。书房虽算不上亮如白昼,但像费夷吾这样的夜盲也能看清楚活物运动的迹象。
制造细微声响的是那根白天敲窗的纤长树枝。它穿透玻璃,一公分一公分地往前移动。最终,停在室内的长度毛估大约二十公分左右。
费夷吾抱紧罗盘。
小黑说这罗盘是她的外挂,姑且不论外挂的词性是褒义或是贬义,师父也再三叮嘱她罗盘一定要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