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玄陈不会告诉她,他从她出门就一直跟着,“我跟你有心灵感应。”
北夏第二句是,“吃饭了吗?”
玄陈摇头,“没有。”
北夏抬起手,“菜单。”
玄陈拿起北夏的叉子,“我可以吃你剩下的。”
北夏皱眉,“你是狗吗?”
玄陈两只手阖拳耷拉在胸前,“汪。”
北夏不顾旁人的、噗嗤一声笑了。
玄陈手放下来,攥紧北夏的,“还生我气吗?”
北夏被攥住手,才想起历衍诚还在,抽了两下,没抽出来。
玄陈不松,接着无视对面的人,“回家好吗?”
北夏跟历衍诚似乎也没的聊了,她看过去,“那厉总,我就先走了。”
历衍诚也没多留,话说的客气,让北夏又生出一种‘他并没有变’的错觉。
她又从师哥改回厉总了。
历衍诚一贯温润的眼眸突现凛冽。
目送北夏离开,他又坐下,把那瓶红酒喝完。
最后一杯,一只手制止了他。
他抬起头来,是顾之昕。
顾之昕坐在对面,看着他,“你何必呢?她从来不相信你,也不接受你有任何苦衷。”
历衍诚不怪北夏,“是我低估了那些糟污带给她的刺激的程度。”
顾之昕心疼他,“她就不爱你,从来就不爱你,不然怎么会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
历衍诚抬起头来,“那时候,她相信的人,只有我跟狄诺,而我却亲手造就了狄诺破损的精神状态,还让她发现,我肉体出轨……如果是你,你会静下来听我的解释吗?”
顾之昕点头,“我会,因为我爱你。”
历衍诚摇头,“我爱她,五年前是,五年后的今天也是。”
顾之昕早心碎成屑,这五年,她一直在历衍诚身边,看着他折磨自己,看着他一宿一宿摩挲北夏的照片,一遍一遍望进她扬起的嘴角,看着他眼睛越来越不好,看着他酒量越来越好……
她那么爱的男人,被北夏弃如敝履,却仍要牵着他的心肺,叫他思之入骨,夜不能寐。
北夏啊,你凭什么啊?
就因为五年前,我伤害了狄诺吗?
冤有头债有主,你来找我偿啊!
……
五年前,狄诺还是一个对未来无限憧憬的青年画家。
顾之昕是她的友达以上、爱情未满。
两个人都在意大利读书,后来她陪他回到中国,一趟一趟找上北夏,希望她可以签下他。
北夏那时候年轻,抱负大,轻易没什么东西能入她的眼,他们连续跑了一个星期,也没见上她一面,都打算放弃了,又意外收到北夏画廊的电话,让她带狄诺过去一趟。
在画廊,北夏对狄诺一见如故,也没看他的作品,当即选择签下他。
顾之昕心里泛酸,觉得北夏不如传闻中那样,是个只为艺术的艺术推手。
她觉得,狄诺能被签下,归功于他那张清秀的脸。
后来,狄诺经常在画室待上好久,忽略顾之昕的感受,甚至忘记她的生日。
顾之昕哀莫大于心死,准备离开中国,回到意大利,走之前想跟狄诺道别,去了他画室,人没在,却被她看到画室里全是他画的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