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实在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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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临海王府的正厅里,人跪了一地。
不仅沈家的四个儿子老大、老三、小五爷和小七爷都齐刷刷跪在地上,甚至连出了嫁的二小姐、四姑娘、六姑娘都被拽回了家,连带着尚在闺阁的沈八妹,都满满当当地跪了一地。胖嘟嘟一身软肉的临海王沈濯,已经胖到向下跪地时肚肚上的软肉肉都会咚咚咚……作响了,却还是由着两名家丁扶着他,向着堂堂大齐少帝沈少堂跪了下去。
“臣临海王沈濯,率四子四女拜见我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跟着伏地,山呼万岁磕头不止。
堂堂大齐少帝沈少堂一身月白长袍,玉树而立;却一直负手相背,不面众人。
小皇后白软软到是一直站在正厅的一侧。
沈濯等人虽早已得到京城消息,知晓大齐少帝已于数月前大婚;娶了一名从七品光禄寺主薄的独生女儿作了大齐皇后;但是因着沈濯自十八年前“请调封地”,再未进过大齐京都,更没有见过光禄寺主薄白光,自然也就从没有见过他的独生女儿白软软;恰于昨日,白软软又命阿宝、田小田、莫南风都不许透露她的身份,只以“陛下伴随”而告知临海王府;所以临海王沈濯虽然认出了少帝沈少堂,却独独错过了当朝小皇后白软软。
软软眼看着沈濯等人跪地请安,但沈少堂迟迟没有回应,一直站在“群众围观区”的软软,再也按捺不住了。她有点好奇地半蹲着凑到临海王身边,伏低身子悄声问——
“王爷,你是如何认出陛下的?”
圆嘟嘟的临海王歪头看了看白软软,小圆眼睛一眨巴,也跟着悄悄声回答:“陛下幼时出生时,腿.根处便有一枚小痣……”
噫?
腿、根、处哦?
白软软心头一动,忍不住朝着玉树临风的堂堂大齐少帝沈少堂的背影望去——
“可是,这般地方,王爷是如何看到的?”软软皇后满心奇怪。
临海王:“昨夜不幸凉风起,陛下衣袂飘飘,本王不甚低头便……看、到、了。”
翩翩玉立的沈少帝双腿一抖,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玉立的后衫猛地一盖!
真是倒了个霉!
都怪昨日田小田那个小浑蛋,竟害他于岩墙上不慎将裤子磨破,不想得好端端的一场“私探”,却活脱脱被临海王一眼看穿,将他堂堂少帝逮了个正着。
小皇后白软软却丝毫未体会到少帝的窘迫心情,却还是一脸纯真托着两腮地研究着沈少堂的背影:“王爷,那枚小痣可在哪?哪条腿上?我怎么看不见……”
临海王嘿嘿一笑:“没事,你以后就能看到了。”
哦……以,后,呀。
软软侧目。
沈少堂虽然背立他们,但是此刻心中却有一万句——嗯——要讲!你们背着我堂堂少帝讲坏话便也讲了,能不能将声音放低些!你们要偷看我少帝的大腿也看了,能不能不要告诉他的小皇后,她以后就一定能看见!你们到底是想怎样,当他堂堂沈少帝,是假的不成?!
不料这正厅上还未有个结果,就听得厅外的石子花路上,突然传来一阵环佩衣裙、金铃叮咚作响。抬头一望,却是一名身着淡紫袄褂、水红罗裙,系了一条闪亮亮的橙色金腰带,腕间戴了数枚黄澄澄金手镯的贵夫人,由数名丫环环绕扶行,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奔行而来。
白软软望着夫人这一步三晃,一身三响的行头,简直——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