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秦洛鸢在和姬友告别，车内王姨正在打第三条围巾。

    “王姨，你的手机响了。”方栖指了指手机屏幕。

    王姨努努嘴：“别理他，再给姨赢两局。”

    方栖哦了一声，继续专心致志的斗地主。

    他们是下午到的H市，到了市中心就直接去了西湖边，可惜大冬天的连游湖的人都很少，转了一圈他们便找了一条小道折了进去。

    “媛媛这里有认识的人吗？”方栖看着5块钱一份旅游地图问道。

    秦洛鸢依旧低头玩着手机：“是啊，不过是祖辈上打的交情，快过年了就想着来给老头子选件礼物。”

    上官锋搭话道：“秦家老爷子最喜欢古董了，一般的货色他还看不上眼，所以就到这边来碰碰运气。”

    方栖回想了一下，似乎他小时候见过媛媛的爷爷，手上总是盘着俩大核桃，挺和气的，还会拉着他下飞行棋耍太极剑。

    但不知为何其他人都有些怕他。

    “西泠印社。”

    方栖读出了拱门上的四个大字。

    “看什么呢，走这边。”

    疯鸡拉着他蹬蹬蹬的进了隔壁的一间古董店。

    一进门，方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古旧的檀香的气息，不是酒店厕所那样劣质刺鼻的熏香，闻起来很舒服，店里的装修摆设也很能体现老板的品味。

    就是这里的魂灵……

    眼看着一个穿着古装的魂灵晃晃悠悠的从暗处飘过，然后没入了一卷平平无奇的画轴之中——也是这店明面上唯一的真品。

    这可比医院里的那些高级多了。

    方栖心想，不过想来古董买卖这种灰色领域，没几个是干净的来路。

    店里的伙计正在打瞌睡，兴许是听到了动静，忙不迭的抬头，只见外面走进来三男一女，年纪都挺轻，如果不是老板打过招呼，还真会以为是哪边的游客跑进来参观了。

    “吴叔呢？”秦洛鸢问道。

    “楼上呢。”伙计睡眼朦胧的扔过来一把钥匙。

    “谢了。”

    寥寥几句便充分说明了某人熟客的地位，几人接了钥匙便上了楼，第一层都是糊弄门外汉的，第二层才是真正的交易场所，只对‘熟客’开放。

    “来了？”沙发上，一个报纸遮了大半张脸的男人开口招呼道。

    “来了。”秦洛鸢回道。

    “东西在桌子上，自己去看。”那人又不紧不慢的说道。

    秦洛鸢点点头，径直去了隔壁间，上官锋和齐锐麟也不见外的坐到了那个人的对面，想来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吴叔’了。

    “条子来我这不合适吧。”报纸后吐出一口烟圈。

    齐锐麟笑得谄媚：“吴叔说笑了，咱俩什么交情，天地可鉴啊。”

    “少给我耍嘴皮子。”吴叔哼了一声，颇有长辈的风范。

    那边在唠家常，方栖这边如坐针毡，早知道他就不上来了，刚刚他还在疑惑为什么这些老古董上附着的凶灵那么安分，没想到是上面有个更凶的。

    【……】

    穿着蓝色连帽衫的青年魂灵站在吴叔的身后，冷冷的瞥过来了一眼。

    方栖：“……”

    完了，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