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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屈从(五)
形怪状的塔楼,颜色多半是绿的、红的或浅蓝的,顶上常常是一个巨大的金黄色球顶,一个教堂上往往有五个或更多的金项,肯定有一千座塔楼!……一切斜映在夕照中。”她愉悦地给妹妹写着信,顺便提醒她别忘了继续帮自己打探威廉的态度,上次玛尔维妮回信说,普鲁士的军团有动员的倾向,腓特烈·卡尔也在其中,所以她现在并不能掌握到宫廷中的一手情况。奥蒂莉亚对这种状况十分烦心,她讨厌一切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和沙皇相处让她颇有些厌倦,为此她不顾夏洛特对她可能会在沙皇面前失宠的警告,借口去莫斯科旅行逃避开来,她从没有如此迫切地盼望着回到普鲁士。

    “亲爱的俾斯麦夫人,您能大驾光临此地,真是令我荣幸之至。”来迎接奥蒂莉亚的是莫斯科总督弗拉基米尔·多尔戈鲁基公爵。他比奥蒂莉亚年长五岁,是个黑发黑眸的美男子。多尔戈鲁基是俄国的大贵族,和皇室关系匪浅,祖上还曾是彼得二世的宠臣。他自然知道奥蒂莉亚是皇帝的新宠,因此对她殷勤备至。

    “劳烦公爵亲迎,我不胜荣幸。”奥蒂莉亚朝多尔戈鲁基嫣然一笑,后者顿觉眼前桃花盛开,春风拂面。他上前吻吻奥蒂莉亚的手背,亲手扶着她上了马车。

    “夫人喜欢莫斯科吗?若是不喜欢,您直说也无妨。我知道许多来自彼得堡的人并不喜欢莫斯科,觉得它是座山城,土气且沉闷。”奥蒂莉亚停留在莫斯科的这段时间,多尔戈鲁基整日引着奥蒂莉亚四处游赏,从克里姆林宫的各处古迹看到历代沙皇的宫殿,今天又来到了一所古老的图书馆。

    “不,我很喜欢莫斯科,甚至觉得它比彼得堡还要可爱呢。”奥蒂莉亚今天穿了一身绿白相间的条纹绸裙,胸前袖口点缀着鲜艳的红色玫瑰花装饰,看起来格外活泼。

    “那夫人可要在这里多停留些日子。”多尔戈鲁基微笑着做出请的姿态,请奥蒂莉亚先行。后者刚一转过弯,忽然注意到守在那里的一名下级官吏身上竟然佩戴着一枚铁十字勋章。她不由得止住了脚步,震惊地看着他。

    “怎么了,夫人?是他冲撞到您了?”多尔戈鲁基顺着奥蒂莉亚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人,从他身上许多的军功勋章能判断,他是名老兵。

    “不,不是的,我只是好奇,请问您能否告诉我,您这枚铁十字是如何获得的?”

    “回禀夫人,这是在库尔姆战役后获得的。”老兵的回答让奥蒂莉亚想起,在击败拿破仑的库尔姆战役后,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的确曾向俄国士兵颁发过一批式样略加改变的铁十字勋章,这被称为库尔姆铁十字勋章。看来这位老兵也是当年的获得者之一。

    “恭喜您呀,库尔姆战役过去已将近五十年了,您还是如此精力充沛。”奥蒂莉亚笑语盈盈地向老兵祝贺着,后者挺一挺腰板,中气十足地回答说:

    “只要皇帝允许,就是现在我也可以上场参战的!”

    想到眼下如火如荼的意大利战争,奥蒂莉亚决定多问一句:“那您准备和谁打仗呢?和意大利还是奥地利?”

    “永远反对奥地利!”老兵挺直腰杆,语气激昂地回答说。奥蒂莉亚不得不干巴巴地咧咧嘴:

    “可是,库尔姆战役的时候,奥地利势普鲁士和俄国的朋友,而意大利是我们的敌人啊。”

    “诚实的敌人比虚伪的朋友好!”老兵用一种俄国士兵和军官谈话时使用的清晰高亢的语调回答说。奥蒂莉亚还没来得及评论对方这神气的逻辑,多尔戈鲁基公爵已经激动万分,欣喜若狂地上前几步,拥抱住了那名老兵:

    “您真是说出了我的心声啊!”

    然后奥蒂莉亚目瞪口呆地目睹了公爵和下级军官相互拥抱,互亲面颊的情景,她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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