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的意思是……”
“我听说你一回来就去找了萨沙,这很让我欣慰。”
她要是知道我是去和皇帝抱怨普鲁士那没脑子的政策的,她估计就不很欣慰了。奥蒂莉亚心虚地低了低头,默然以对。夏洛特只觉得她可能是害羞,只好把话讲得再明白点:“你做的很正确,奥黛,无须为此羞愧。讨好皇帝是必要的,而讨好的前提是皇帝需要记得你。男人总是健忘的,提醒他们你的存在是一步正确的棋。”
“陛下,我只是……”奥蒂莉亚忽然有冲动想和夏洛特说出实情,但最终还是没勇气说出口,她深知自己在俄国立足的靠山就是夏洛特,因此并不敢触怒她,于是只好生硬地转换了话题,“摄政王他,还是不应许我回到普鲁士吗?”
“我看他是没时间顾及你了。我听说奥地利和法国达成了停战协议,我想他现在应该全身心都扑在政事上了。”
一听到这话,奥蒂莉亚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她看来威廉的政策全部宣告失败,还会引起强烈的舆论反弹,简直臭棋一步。但当着夏洛特的面她又不好说这些话,只能故作失落地点点头,后者怜悯地朝她摇摇头: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稳定你在俄国宫廷的地位,暂时多把心思放在陛下身上吧,普鲁士那边可以先搁置起来。”
“陛下还邀我去陪他阅兵呢,我是答应了的。”奥蒂莉亚实在被夏洛特念叨得头皮发麻,只好胡乱拣出一件事应付她,夏洛特果然欣慰地点点头:
“这就对了,一步一步慢慢来,在百般顺从的同时展现出一些与人不同的性格特质,他会因此对你印象深刻,终有一天会真正离不开你的。”
我看沙皇他已经对我印象深刻了,比如说他现在没事就叫我“能打三头熊的女人”。奥蒂莉亚悄悄吐了吐舌头,忙拿起本书给夏洛特念了起来。
夏洛特说的没错,威廉此刻的确顾不上奥蒂莉亚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此时正被舆论汹汹折腾得焦头烂额。维拉弗兰卡停战协定在民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普鲁士人不得不被迫意识到,普鲁士对欧洲的事务没有发言权,哪怕这事务是德意志有关的也不行。
“舆论普遍认为,普鲁士不能参加对欧洲政策的决定,是因为德意志邦联的构造,所以这种构造必须要加以改变。”当施莱尼茨这样向威廉报告时,威廉有些身心俱疲。
“归根结底,还是大德意志和小德意志的问题。”
“是的,陛下,现在公民团体纷纷涌现,各自表达自己的意见,”施莱尼茨回忆似的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其中德意志民族联盟最为活跃,它的会长是鲁道夫·冯本尼希森,是汉诺威王国议远在的自由主义反对党领袖。受过教育的中产阶级对他尤为信任,他号召在普鲁士的领导下对德意志进行改组。我认为我们是可以争取他们的支持的。”
“但前提是,普鲁士对德国的征服必须是道德征服,要符合正统主义的原则。”威廉对德意志改组自有自己的原则,他的话让施莱尼茨嗫嚅了几下嘴唇。他是希望能获得民族联盟的支持的,说服固执的摄政王改变原则立场也是困难的。摄政王所谓道德征服的前提正是获得德国人民的帮助,还要无视各邦国君主的反对,但为了让他们屈服,就必须依靠人民,这又违背摄政王的正统主义原则,所以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个难解的死结。
心事重重的施莱尼茨告辞而去,威廉却还在思考军事上的一些问题。他明白这次动员令再次暴露了普鲁士军队组织中的一些问题,看来对军队的改革迫在眉睫,而能担负起改革重任的人除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