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怎么了?来,先喝点热水。”
手里被塞进了一个保温杯,喻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摇头把保温瓶还给老警官,起身有些恍惚地朝着道观内走去。
错觉,都是错觉,一定是他休息不好,所以产生错觉了。
救护车上,护士帮男人擦掉脸上的血,见他嘴唇翕动似在说着什么,微微弯腰。
“别哭……”
“别哭?”护士疑惑,冷不丁车身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吓得她连忙伸手按住病床,提高声音说道:“慢点开!你们是嫌病人伤得不够重吗!”
“抱歉抱歉,地上全被雪盖了,有个坑没看到。”司机连忙解释。
“安静。”
一直专心处理病人伤口的医生突然皱眉开口,护士闭嘴,回头看医生一眼,又看一眼床上病人擦干净血迹后露出的俊美五官,想起那辆车头完全变形的跑车,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些有钱人真是……作孽哟。
喻臻眼睛微微瞪大,完全没想到看起来一副病弱贵公子模样的殷炎力气居然这么大,砍木头砍得这么轻松。
对比起来,前几天吃力劈柴的自己仿佛是个傻子。
把断木砍成合适的长度,殷炎观察了一下刨刀,开始刨木头。
树皮和木屑齐飞,断木慢慢变了模样,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一个新的木楔就出现在了殷炎手中。
喻臻几乎想给他鼓鼓掌了。
把新木楔装好,殷炎放下工具再次扶起门板,把门板固定在门框上,侧头看喻臻:“搭把手。”
“啊?哦哦。”
喻臻及时把准备合拢鼓掌的手缩回来,关掉工具箱跨步过去,伸手扶住了门板。
蹲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靠近站着一对比,才发现殷炎是真的很高。而且从下往上看,殷炎的五官依然好看到无法挑剔。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明明五官没比其他长得好看的人出挑多少,但就是好看,一抬手一低头,随便做点什么就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这是不对的。
喻臻隐隐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各种反应简直像是中了邪,但靠近对方后,对方身上隐隐飘过来的温暖气息却让他没法专心思考是哪里不对。
“扶这里。”
手背突然一暖,那只他刚刚盯着看了很久的好看手掌盖了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挪到了门框上部,固定似的紧了紧,然后自然无比地挪开了。
对方的手很苍白,很修长,很好看,看上去似乎应该有着微凉的温度,但真正触摸到之后,才发现对方的手很暖,暖得他差点控制不住地反握过去。
殷炎绕到了门板后,开始用钉子固定松脱的门板连接处。
喻臻瞪大眼看着面前带着熟悉老旧纹路的门板,视线扫到上面残留的黄色符纸痕迹,突然后退了一步。
温暖的气息远离,恰好一阵北风吹来,把周围莫名的气氛吹散了些许。
他稍显空白迷茫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被糊住的大脑开始正常转动,因为突然升起的冷意而断掉的思绪重新接上轨道,于是眼前的这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和滑稽起来。
突然上门的陌生客人,莫名其妙的拥抱,然后是现在自来熟的修门,一切都进行得很诡异,还带着丝顺理成章的理所应当感。
……可怕的理所应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