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厄深渊、无极地狱、蛮荒古城、铜须幻境……好一座虚无之塔!却原来……连你都在骗我。”
“这长生大道,就不走了吧。”
“此去便是诀别……我心慕你,你呢?”
轰——
金光拽着血滴直入丹田,然后轰隆炸开,一片金光弥漫。
四肢回暖,意识上浮,喻臻睁开眼,朦胧晨光扑面而来,殷炎仍保持着他意识消失前的姿势,背对着晨光站在两步之远的位置,静静看着他。
胸腔内回荡着一股压抑绝望的情绪,他抬手触摸脸颊,果然摸到了一片湿痕,茫然低问:“奇怪,我怎么哭了……好像梦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心与君同。”
“什么?”
他回神,抹掉脸上的眼泪,想站起身靠近,却不想双腿盘坐太久已经僵硬,身体一歪就要摔倒。
殷炎上前一步稳稳扶住他,把他抱到了怀里,按住他的头,不让他看自己的脸。
“谢……你怎么了?”喻臻疑惑,靠着他站稳身体后试着推他,没推动。
殷炎沉默,良久后回道:“你冷。”
“???”
喻臻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温度,仰头回道:“我不冷啊,就是心里有些闷闷的,很难过,鼻子也有些发酸,我是不是感冒了?”
殷炎慢慢松开他,表情因为背光看不太清楚,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转身大步进了洗手间,还反锁了门。
喻臻:“……”
这又是犯了什么毛病,难道是被他哭吓到了?
老旧木门开启时发出一阵难听的摩擦声响,喻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摸进口袋,捏紧了已经出现裂纹的平安珠。
冷风顺着半开的门板吹了进来,直扑面门。
喻臻因为桃花粥的香气而稍微活动的大脑再次冻住,冷意卷土重来,前有未有的凶猛。他控制不住的哆嗦一下,眼前突然发黑,还来不及看清门后人的模样,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朝地面倒去。
砰!
木门砸到墙面的声响传来,两声急促的脚步声后腰身突然一紧,下坠的身体被稳住,温暖的气息铺天盖地包围而来。
混乱间平安珠被他从口袋里带出掉到了地上,本来坚硬的珠子突然变得脆弱无比,在落地的瞬间碎裂开来,变成了几块普通的褐色颗粒状小石头。
好暖。
视线渐渐恢复正常的喻臻没工夫去管这颗祖传的宝贝珠子,本能地伸手抱住身前的温暖源,把身体整个贴了进去,贪婪呼吸着对方身上明明闻起来很清凉,感受起来却很暖的气息,急切得像个泛了毒瘾的瘾君子。
“抱歉,我来晚了。”
殷炎任他抱着,垂目看着他憔悴的脸,一直淡漠的眼里泛起一丝波澜,手臂回拢,稳稳把仍在努力贴靠过来的人按在怀中,头发无风自动,似有奇怪的能量在周身环绕。
吱——啪嗒,砰。
历经几十年风吹雨打的道观木门受不了来客刚刚残暴的“推搡”对待,在两人抱在一起的瞬间歪斜倒塌,带着殷炎着急时留下指印和本身存在的腐朽裂纹掉到了地上,扬起一地土尘。
“天呐……”
后一步过来的殷乐站在挡门的翁西平身后,看着院中“深情相拥”的两人,伸手扯翁西平衣服。
“翁叔,你掐掐我,我、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翁西平被他扯回神,看一眼地上的门板,因为太过震惊,脑中反而诡异地冒出了一个在此时完全不是重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