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头,我说你也太不给哥们面子了,亏得我今天还带了好酒来看你。”野路叔一开腔,与周围这静谧的环境如此格格不入。
顾老和野路叔年纪相仿,但却已经是头发一片花白,不过精瘦干练,颇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精气神完全不输年轻人。
路映和野路叔进去时,顾老正在逗鸟,显然对于野路叔的“聒噪”,他有些嫌弃和鄙夷,“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
野路叔大笑起来,还嘚瑟着,“我还是这样年轻,你瞧瞧你这头发,让你别整日搞那些奇奇怪怪的研究,老得快,知道不~”
“这是你女儿?”顾先生的注意力转移到路映身上。
“我这辈子和你一样,没娶媳妇儿哪来的女儿?这是我侄女。”野路叔套起近乎来,让路映把酒送上去,“阿映,这是你顾叔,都是自己人,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直接和他说,你顾叔能耐着咧!”
“顾叔,今日晚辈冒昧叨扰,还请见谅。听路叔说您喜欢喝酒,特意挑了两瓶,给您送过来。”
顾先生不吃这一套,并没有把酒收下,“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好酒,名画,还有刺青,都是你喜欢的,我就是来找老友叙叙旧。”
一听到这三样,顾先生果然起了兴趣,“什么名画?”
路映将那幅《红梅傲雪图》呈给顾先生,顾先生才展开三分之一的画卷,就下了准确的定论,“这幅画是假的。”
“顾叔好眼力。”路映暗暗佩服,他才半眼就识出了真假,连野路叔都承认他有过人之处,的确不凡,“这幅的确是赝品……”
“废话,当然是假的,真的在文物馆躺着!这次来就是找你看看,这幅画和我侄女身上的刺青,究竟有什么联系。”野路叔最讨厌文人之间酸来酸去,直接粗鲁地说重点不好么。
“刺青?”顾先生的神色突然变了,表现出更大的兴致,“在哪?”
“阿映,快脱了衣服让你顾叔看看!”
“路叔……”路映尴尬地望着野路叔,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正经点。
野路叔一直都把路映当个孩子看,说完这句话才觉得不妥,路映如今都这么大了,刺青又是在背上那种私密地方,确实不大方便。
“毕竟是女眷,我还是多有不便,我让我徒儿给你看看,也是一样的。她在三楼的纹身室,你直接找她就行。”顾先生又慢悠悠地和野路叔说,“咱们喝两盅?”
野路叔和顾先生喝酒去了,路映就带着画,上了三楼,她敲了敲纹身室的门,不一会儿里面传出来一声,“进来……”
路映推门进去,这健全的纹身设备,几乎可以去开一家纹身店。
继续往里走,她看到一个穿纯白毛衣的女人,正坐在书桌旁,低头认真画着线稿,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落在她柔软的深棕卷发上。
路映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长而翘的睫毛,笔挺的鼻梁,还有微抿的薄唇,她修长的手指握着画笔,笔尖在纸上摩擦出沙沙作响的声音。赏心悦目的一幕,一切都宁静而美好,美好到路映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去破坏。
“不好意思,打扰了。”受环境的影响,路映说话的声音也轻柔很多,可当对方抬起头时,路映一下子懵了,音调都高了几分,“是你?!”
路映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顾璇玑也有点不明所以,只不过她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顾璇玑起身放下手里的纸笔,抱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