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也不小了,害羞起来倒像个小女生一样,顾璇玑无奈地转过身,留给路映一个背影。
见她转过身去,路映才开始一颗一颗解着衬衫的纽扣,偏偏刺青是在肩背的位置,非得将上衣全部脱下。
“好了吗?”顾璇玑背对着她,问道。
“好了。”路映将脱下来的衬衫挡在胸前,她素来注重隐私,虽说都是女人,但也没那么放得开。
“去沙发上。”看路映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顾璇玑就抑不住笑,生怕自己会吃了她似的,顾璇玑在前边带路,边走还边说,“你有的我也有,没什么好遮的。”
路映不接她的话,一脸“严肃”地在沙发上趴了下来,一面光滑的美背朝上。
“你是纹身师?”路映打量着房间里纹身设备。
“算是吧,更多的时候在收集古玩。”
路映一针见血,“收集也包括偷?”
“借用一下而已,过几天就还回去。”
路映又想起去年北郑皇陵被盗的案子,也是里面的陪葬品不翼而飞,但半月后,又如数归还,让人一筹莫展。这作案风格,倒是像出自顾璇玑之手,“你对北郑的古玩很感兴趣?”
“路教授——”顾璇玑低头望着她的侧脸,故意用手背轻轻抚着她的肩,“我现在对你比较感兴趣。”
如果现在摸自己的是个男人,路映有实打实的理由喊“非礼”。
顾璇玑粗略扫过她背上的刺青,那几枝红梅从她左侧蝴蝶骨的底部一直往右上蔓延,直到她的右肩,宛若千年前的一幅古画,衬在这一片白皙纤瘦的脊背上,美得不可方物。
这样看,果真和自己身上的刺青极度相似,顾璇玑半蹲着身子,想看完整的刺青,还没经过路映同意就伸手解开了她的内衣扣,还替她脱了一半……
“你……”路映感觉胸口一松,霎时没了安全感,忙用手重点捂住前胸,紧张地问:“你干什么!”
“路教授,淡定一点。”顾璇玑淡然说着,然后将路映的黑发拨到一旁,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这刺青的细枝末节,一面看着一面若有所思地呢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不大,路映偏偏听得一清二楚,她别过脸静静趴着,双目盯着地毯,不想再和顾璇玑多说一句话。
顾璇玑仔细看下来,路映身上的刺青,只是和自己相仿,但并不是一模一样,一些细节的勾勒上足以证明,她们的刺青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考虑到个人隐-私,顾璇玑问路映,“介意我拍点细节照片吗?”
“不介意。”
顾璇玑没有十足的把握,还得拍下一些细节给顾先生斟酌,她取出相机,咔嚓咔嚓拍着。
“顾小姐。”
“嗯?”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真是难得,闷葫芦也会主动开口找她说话了,这是意味着她们的关系,向友好状态又接近了一步?
顾璇玑举着相机,俯身拍着她肩部的花瓣特写,嘴里说着:“这样吧,我们一人一个轮着问,但必须如实回答,你先问。”
路映还就怕她不如实回答,这样说正好,“你是孤儿吗?”
顾璇玑的手轻晃了一下,镜头虚焦了,转而又轻松承认,“是。”
虽然她回答的很释然,但可能更多的只是表象吧,路映也是孤儿,她明白这种滋味,“你的……”
“轮到我问了。”顾璇玑打断她的话。
“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