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醇轻轻走近,白猫嘴里咬着的竟是一个脸部裂开的破娃娃。
还没等进一步看清楚,身后忽然传来女人的怒斥:“孽畜,把娃娃放下!”
猫自然不理她,跳到墙的另一侧消失不见。女人将怒气转到夏醇身上,又惊又疑地打量他道:“你是何人,奇装异服,怪模怪样,谁派你来的?”
夏醇:“我就是个路过的。”
他说话时笑容绰然和煦,很能打动人心。然而女子却没有卸下防备,气势凛然地喝道:“放肆!见到皇后竟不行礼,也不自称‘奴才’,谁给你的胆子!”
“皇后?”夏醇起初觉得这次定位的地点比上次靠谱,起码是脚踏实地而不是浪里逐流。没想到小香香给的坐标竟是皇宫大内,且一出场就撞到了“女主角”。
观众说得对,在妖后变身或者叫人之前还是赶紧想办法溜走为妙。然而不等夏醇作出反应,身后的大门猛地被推开,手持纱灯的宫人鱼贯而入,在甬道两侧夹道列队,原本只有月光的院落顿时被照得灯火通明。
夏醇进退不得,心说人怎么来得这么快,你们使用的是无线通讯还是心灵感应啊!
一个卑躬屈膝的太监引着谪仙般的人物施施然走了进来。那人着一身金草纹白袍,身后插着一柄拂尘,玉树临风地站在庭中,向女人微微行礼道:“贫道徐莲生见过皇后娘娘。”
夏醇就站在这人旁边,身后还有一群面无表情的宫人,竟无一人关注他。再看弹幕,观众也正惊讶茫然:
“灵异了,主播不见了!”
“秘技·看不见之术!”
“骚操作,666~”
夏醇将插在背包侧袋里的烟杆取出,烟斗无火自燃,冒出斑斑火星。大概是阎浮使了什么障眼法,他现在完全隐形,任何人都看不见他。
皇后却是受到了万般惊吓,连退几步往四周看去:“刚刚那个男人呢?”
徐莲生失笑道:“皇后是在与贫道说笑吗,这冷宫之中哪来的男人?”
“眼下不就有一个吗。”皇后暂且压下心中震惊讽刺道,“国师所为何来,是担心本宫还没被这冷宫里的冤魂厉鬼害死吗?”
徐莲生十分恭谨:“近日亚后凤体违和,御药院开了几副方子也没能调理治愈,贫道掐算天机,窥得异象,宫中恐有秽物作乱。是以贫道在各宫之中作法驱邪,免得圣上和各位娘娘受扰。”
说着,便让宫女太监拿着符篆和糯米准备驱除邪祟。皇后拿出母仪天下的气势喝道:“慢着!本宫贵为国母,岂容你们在内院胡作非为。”
一旁的大太监讥诮道:“老奴劝娘娘还是摆正身份,不要以为皇上对您网开一面就还以为自己尚有凤威。对国师如此不敬,叫皇上知道了可是对您不利啊。”
皇后怒不可遏:“你算什么东西,不过苏燕语身边一条狗,也配教训本宫!”
大太监面对辱骂依旧满脸笑容,还想再说几句,徐莲生抬手制止。门外有侍卫送进来一样东西,徐莲生伸手接过,对皇后道:“娘娘可知这是何物?”
他手上拿的正是刚刚被猫叼走的破娃娃,背后用红字写着“苏燕语”和一排生辰八字,胸口扎满银针。皇后瞧了一眼,冷冷道:“本宫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徐莲生笑了笑:“近来贫道在宫中查到不少巫蛊草人之术,想来是亚后得圣上独宠,招来嫉妒。不过皇后娘娘应该是不屑于使用这种低劣手段的,对吧?”
见皇后冷眼缄默,徐莲生一脸担忧道:“听闻晋王在辘州赌咒发誓,洪水不退便绝不回京,贫道十分担心他的安危,今夜正准备祭天祈福,保佑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