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最后一句的鄙夷,贾赦感觉自己被凌空泼了盆冷水,不虞:“不过是个妓、女罢了,死了就死了。这样回答,崔大人开心吧?”
“贾大人,”崔宇咬牙:“在案件未真相水落石出前,对于案件卷宗,你负有保密的责任,非府衙人员,禁止外传,可知?”关于这起凶杀案,看似简单,可是背后却疑团重重。那青莲自打三月前自赎后,虽然绿水山庄门房见过一回,可驱赶后,便再无下落。这很难不让人往高门大院那些纨绔子弟身上揣摩,被当外室豢、养。
“你这不是逗吗,真保密了,那内部消息往哪里流传出来的?”贾赦闻言,不可置否:“我又不是傻的。老曹他……你还真不会怀疑到曹二狗身上吧?绿水山庄到底怎么回事爷不知,但是怀疑纨绔子弟杀人的,您老还真省省吧。我们又不是地方上那些小土鳖,又不是商贾纨绔子,是八议中的“贵”,懂吗?”
对于护、身、符,他是打小就会背的。这条从西周开始律法就有法律规定了,到本朝刑律也是白纸黑字写第一篇上的,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八种人犯事,一般司法机关无权审判,必须奏请皇帝裁决。
而且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理由呢。
“我们杀人从来不自己动手。”贾赦振振有词,铿锵有力道:“更何况对付一个贱籍的,这命在平民中若草芥,更何况我们眼里?而且死人了还抛、尸官道?那不是找死?”
“她已经自赎了,已是良民。而且根据调查,并未进绿水山庄。更不是抛、尸官道,死亡的现场就在发现尸体的那片稻田。”崔宇面无表情强调道。饶是贾赦先前说的有一半是事实,但瞅着人这得意洋洋,还有漠然的态度,总觉得手心痒痒想打人。他……
崔宇深呼吸一口气,哪怕情感上是一回事,可理智还是克制他揍人的冲动。
“现在贾大人,本官跟你强调的是顺天府案卷管理以及为官者的仪容仪表与言行问题。”崔宇一字一顿,特意提高了音调,唯恐贾赦又强词夺理偷换概念强转话题。
“你……”贾赦生气:“你怎么死盯这些旁枝末节?我真是要死板恪守规矩,你以为皇帝叔叔会派我来当你下手?你还真打算受十二皇子的威胁不成?到时候满朝文武怎么看你?!告诉你,我已经给皇帝叔叔告状了!有我贾赦在,我就要让所有人知晓顺天府现在不好惹。你有我这么好的下属,不用担心这些花花肠子,开心都还来不及呢!知道刑部为什么要请曹国舅吗?不是他爹曾经当过尚书,也不是他家是刑律世家,有这么个人在,有些事就能直达天听!”避免沦落成皇子争权的牺牲品。
不把崔宇风头压住,日后他贾恩侯怎么混?
师父?
贾赦心理冷哼一声,也得看看崔宇有没有这能耐。况且,他先前还出了那么大丑,必须补回面子来。
“依你所言,你倒是厉害得不得了?”
“岂敢岂敢。”对于崔宇的黑脸,贾赦一回生两回熟,还觉得人没他爹脸黑的吓人,闻言,悠悠回道:“只不过各有各的方法罢了,但不管怎么样,结果都是殊途共归,是为民为国为皇上分忧罢了。”
崔宇:“贾大人到真是能言善辩,怎么就落得孙山之名了?”
“因为下官牢记读书立德为先,至于文才便要退射一地。”贾赦发自肺腑的无奈与委屈:“可惜现行只考文才不看德行。”
崔宇沉默片刻抬头,目光遥望东方,似乎看到了巍峨的宫殿,语气带着丝虚无缥缈问:“贾恩侯,你这么不要脸,你皇帝叔叔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