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崔爱卿有何急事禀告?”泰兴帝一本正经的放下奏折,和声问道。贾赦这个话痨,说着说着话题就拐到十万八千里去了,等他回过神来,才恍惚发现已经把崔宇晾了一炷香时间了。既然错过了,那就……那就继续再错过一些,先将殿内残羹冷炙美酒佳肴瓜果皮等等收拾收拾。毕竟,崔宇不同贾赦,在臣子面前,还是得表现出他帝王风范的。
泰兴帝一直自觉自己对朝臣子嗣的定位很清晰,也很厌恶后宫势力影响前朝,但不知为何总事与愿违,真是有委屈没法说!他战战兢兢宵衣旰食文治武功的就想要获得个千古一帝的明君称号,容易吗?
“皇上,”崔宇将自己得到的有关陈家消息说了一番,而后沉声道:“微臣监管不严,驭下不力,愿意受罚,但贾通判对于陈力强的判罚合乎律法,还望皇上明鉴。”
此话一出,泰兴帝朝崔宇看了眼,随后斜眸看眼屏风,面上漆黑的跟锅底似的,开口:“还不滚出来,看看人家多有担当!”
贾赦从屏风后走出来,讨好的对泰兴帝笑笑,又对崔宇郑重的一鞠躬:“多谢崔大人。”他之前告了个“黑状”,跟泰兴帝打赌崔宇会不会不要他这“麻烦精”呢。
“小崔,”泰兴帝从御座上走下了,一步步走到崔宇身旁,郑重的拍拍崔宇的肩膀,长叹息一声,道:“朕……朕也知道有些为难你。不过,这恩侯有时候活宝了些,但大是大非他还是拿捏的住的,就是有时候……”
一想起听闻哭太庙的消息,泰兴帝抬手打了下贾赦脑袋,面色厉色一分:“就是抽的鞭子太少了,不长记性。不用给朕面子,也别听人花言巧语,该批评教育的时候就好好的骂!打一顿记不住就打两顿。”
贾赦护着脑袋,活像被欺负的小可怜。
崔宇面无表情的看眼帝王,心内腹诽,您老说这话的时候能先把脸上那宠溺之色收收吗?干脆点,送我一个“紧箍咒”得了。
有一瞬间崔宇感觉自己想尥蹶子不干了,这叔侄两忒欺负老实人。
听了一炷香“该出手就出手抽”的帝王金口玉言,崔宇扫了眼眼眸间还带着抹红的贾赦,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平复一下心情。其实这件事追根究底,就算贾赦闹大,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真是那陈力强太过有恃无恐,目无王法。贾赦穿着官袍办着公务,都还敢出言不讳!
目送贾赦跟个小媳妇似的委委屈屈跟着崔宇退出的背影,泰兴帝失笑了一声,处理了些奏折,待看到密探收集的有关陈家的事件后,当即眸光渗透着杀气:“岂有此理!”
作为帝王,不想则已,一看到陈家仗着未出世的孩子就敢如此耀武扬威,还有前任顺天府尹竟然就这么“和稀泥”,不由得瞬间就联想到了自己被刺杀的事情,当即怒火滔天,打算借着此事杀鸡儆猴,再狠狠敲点敲点自己那帮妄图觊觎皇位的儿子们。
抬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泰兴帝冷笑道:“戴权,先去把后宫妃嫔母家和皇子皇女的姻亲全给朕宣过来。”
说罢,眉尾一挑,泰兴帝当即带着股凌厉威严之气,还冷笑连连:“不在京的,等会也给朕圣旨送过去!”
戴权应声而是,当即领命去宣。
收到宣召的皇亲国戚们:“…………”陈家,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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