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背后靠山泰兴帝啊,那帝王心思……
就在众人揣测不已各想对策的时候,作为被除之而后快的当事人崔宇正努力的深呼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这徒弟背后靠山是泰兴帝啊!
贾赦浑然不知自己上峰兼职师父想要揍他一顿呢,他先前奉命审判小混混王家旺。对于这种死不赖账的地痞无赖,又不能让那些被受害者出面,免得坏了清白之名。所以,贾赦感觉自己还挺有奉献精神的,对着人展颜一笑,问:“本大人美嘛?”见人神魂颠倒,喃喃回话—大人极美,当即就让衙役押着人画押,罪名—当庭羞辱朝廷命官。
从原来最多不过关押一年,到最后直接牢里关到死。
钓、鱼、执、法就是这么拽!
判完案后,贾赦一双天生似含情的丹凤眼就定定的望着崔宇,两眼透着浓浓的求表扬求赞赏之意。
对此,崔宇只能继续深呼吸而后吐气再深呼吸,如此反复来回几遍之后,克制住咆哮怒骂之情,问:“明明有证据,你又为何强行加重罪状呢?”
“那种一看就是滚刀肉,衙门进进出出多少回了。”贾赦手指指自己的一双眼睛,道:“我小时候也混过军营的,知晓该怎么治军痞的。像这种混子,放回去也是继续祸害乡村父老。再说了,牢里衣食无忧的多好。”
崔宇:“你怎么每次都有理由呢?”
“因为的确是这个道理啊。”发觉崔宇隐忍的怒火,贾赦弱弱后腿了两步,回道:“你总不能想着用什么圣人之言感化吧?我现在穿着官袍,否则就直接命人套麻袋揍老实了。”
“律法具有威慑力,律法……”
“崔大人,这话你扪心问问自己信不信?”贾赦倏忽间正经了一分,一字一顿:“我贾家开府两祖父有一个结论——政治在前,法律在后,圣心在手,笑看仇敌。”
说完,贾赦似乎想起了什么,左右转悠了一圈,靠近崔宇,拿扇柄戳戳崔宇胸膛,紧张兮兮,悄声着:“我可是跟你掏心掏肺说为官处事之理呢。要是敢告诉皇帝叔叔,你就是小狗,汪汪汪!”
崔宇垂首,目光深沉的盯了贾赦许久,然后收回目光,沉声反问道:“本官从牛到狗,贾大人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啥啊?”
一听崔宇开口,贾赦沉默半晌,认真回了一句:“禀大人,下官是猪,被自己蠢死的猪头总行了吧?”
然后,不等崔宇再说些什么,贾赦抬了抬腿,往外走:“下官不打扰大人办公了。”
“回来!”崔宇面带厉色:“说你几句都不成?也不想想师爷会记录开堂每一句话,公堂之上那么多人,你这一出若是让御史听闻了怎么办?让那些羡慕亦或是忌恨你的知晓借此攻讦怎么办?知道你出发点是好的,可也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爱惜羽毛。”
明明才过了三天,他就感觉自己在贾赦身上操的心比他儿子还多。
难怪皇爷会说:“老贾的成功之道就在于驯服得了他家猴孩子。跟猴孩子一比,朝堂大臣简直是小巫。”
“是,崔师父。”贾赦瞧着崔宇真认真肃穆的模样,点点头:“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师父,”讨好的对崔宇笑笑,贾赦直白无比转移话题:“那阿芙蓉一事,您老人家有布局,我也就不担忧啦。但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你的接风宴啊。”
“晚上,府衙内人员还有邀请辖内县令等聚一聚便可了。其他的,一个都不邀请,省心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