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了?”段策的声音低沉喑哑,比地狱的罗刹还要可怖几分。
被请来的的御医手指颤抖着不敢答话,生怕说错一句话,就被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给砍了。
段策斜过眼去,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说话。”
御医看着这充满杀气的眼神只能跪了下去,硬着头皮说出了实情“公子今晚能醒来,便无大碍。”这位公子受的伤看似极重,但是并无生命危险。他不敢说直说,不过是因为将军的神色这样凝重,让他不禁觉得是自己的医术不够高超,看不出真正的病症。
段策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手指已经发白,他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了,稍放松了紧皱的眉梢,径直坐在了白祉床边,轻轻握住那双修长的手,细细摩挲。
“我命令你,你必须醒来,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段策乌黑的双眼浸染着浓烈的爱意,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他多么想要直接吻醒这个人,告诉他,他到底有多么爱他。
.......
三个月后
紫晴拧着手中的干布子,擦拭着白祉额头上的汗液,自从公子重伤回来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性子越来越寡淡了,也没有再笑过,那个不管在如何的困境中也能微笑,照亮她世界的少年似乎消失了。
公子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不停的叫着问七问七的,她不知道问七是谁。可是这么问公子,公子也是一句话不说,讳莫如深。
段策穿着一席黑色衣袍,内里深紫色云纹长衣,他从演武场回来后,便一直伫立在门扉,一双凌厉的剑眉深深拧着,额前垂落的发丝遮挡着眼眸看不出深浅。
紫晴知道门口站着的是将军,却依旧我行我素地先做完了手头上的伙计。将军这三个月来,只要闲着就会来这里守着她都快习惯了。只是......公子很少理将军。
紫晴看了一眼将军,又看了一眼正在急速转着眼珠像是即将要转醒的白祉,而后轻手轻脚地提着衣摆,颠着小碎步低头走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段策就那么一直靠着门框,心里沉闷地听着白祉一声声地唤着问七,心理虽然嫉妒非常,但终是没有出言吵醒青年。
过了半晌,白祉突然被噩梦惊醒了。“问七!”他半坐起身脸色苍白无比地急速喘息着,好不容才平复,手指颤抖着捂着领口。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门口的人,又重新低下了头去,一言不发。
段策看着他醒了,心急地大跨了几步走到了床边,伸手将刚才紫晴放回盆里的巾子捞了起来。
以他的力气粗拧几下,很快就拧干了,他坐在床边动作神情都用尽了他所有的温柔“默君,把头抬起来。”他想学着那奴婢的样子,帮白祉将他头顶的汗液擦干净。
可是他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白祉木木地端坐着,一双眼睛乌黑的眸子直视着前方,就是不看段策。只有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攥着被角,能透露出几分他心底的戒备。
段策侧坐在床边,低声沉吟道“默君……你的伤势才好,不能受凉了,我帮你擦擦。”他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布子。尽力让自己的动作不要太突兀,免得吓着他。
白祉这样无视他的态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不容易等白祉转醒,却等来这个个结果,他心里自然不好受,只是不想让白祉更加厌恶他,才强忍着不发火而已。
段策压抑着这样烦躁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凑近白祉,这一回白祉没有再躲他。段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