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她知道,最多两分钟,就该是她出场的时候了。
外面的窃窃私语声一直没有停,似乎那个老爷子还在教训秦浠。然后有那么一段时间,屋子里突然爆炸开来。有些人在喊医生,有些人在喊老爷子。一时之间谁也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话。
古朗月选择在这个时候走出去。
老实说,她现在身上挺狼狈的。虽然灰尘啊雨水啊什么的都碰不到她,但是身上的衣服是时装属性的,走了很多路又被绑了几小时,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她戴的饰品也真的说不上合适,耳朵上粗略看上去有五六个耳钉,手上全是戒指。衣服袖口挽上去了一点,露出的纹身和手镯一直延伸到最里面。脖子上很奇怪地没有带什么项链。
可是古朗月有一种理直气壮的奇妙底气。她就站在这秦家的宅子中央,你就觉得她属于这里。
老爷子还在昏迷着,旁边的人已经把他平放在沙发上,医生暂时还没到。
古朗月就这么在秦家一家老小的注视下走到老爷子旁边,对着秦渐说:“我可以救他。”
秦渐还没来得及说话,最开始的那个中年妇人就不耐烦地皱了眉头:“是小浠的朋友是吧,你先在这旁边坐坐,这地方现在兵荒马乱的,站中间怕碰到人。”
旁边有个小黄毛还叼着烟,整个屋子里就属他最轻松。他笑嘻嘻地说:“咱家不缺你这个医生,来,到哥哥这边坐。是不是和秦浠玩腻了,要不哥哥陪你玩玩?”
旁边的人也纷纷笑起来,起哄说:“秦哲还要不要脸了,人家小姑娘看得上你个小黄毛。”
显然没有人把古朗月的话放在心上。
秦渐低声呵斥了小黄毛一句让他不要多嘴,然后问古朗月:“你知道这是什么病么?要怎么救?”
秦渐最让人欣赏的一点就是他的从容,一种非常有感染力的从容。所以遇到事情,大家都会下意识的多听他说几句。
古朗月说:“不知道是什么病,不过能治就行了。”
她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羊皮纸,“按这个上面的方法抓药,抓完了给我,我帮你们炼药。”
秦渐下意识地接过这个羊皮纸,上面也不是什么高深的英文,而是汉字,歪歪扭扭地写着:
直系亲属自愿献出的血液三滴,凌晨三点蟾蜍的唾液一滴,初生的蓝色蝴蝶的翅膀一对……
许多奇奇怪怪要求的东西。
旁边有个穿黄色连衣裙的小姑娘还在一旁念:“清晨红色花朵上的露珠一颗……你当你是林黛玉,要采集露水泡茶喝么。”
古朗月说:“不啊,露水又不好喝,为什么还要用来泡茶。”
众人的窃窃私语已经让人无法忽视了,有个人还大着胆子说:“你是个巫婆么,还蟾蜍的唾液,想嫁进秦家也用不着用这些手段,低级!”
古朗月很奇怪地看了那个人一眼,“我不是巫婆,成为巫婆的要求之一就是要是个魔族。这只是个炼金术药方,蟾蜍的唾液是很好的中和剂,在许多药方里面都会出现。”
中年妇人已经不耐烦了,“秦浠,快过来把你小女朋友领过去。本来老爷子生病就够让人忙了,还多一个人过来添乱。”
秦浠走了过来,他现在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殷红,眼神激动又狂热,好像饿了三天的人面前突然摆了一块肉。
他抽动着嘴角从喉咙里勉强算是笑了两声,真的按着这女人的话要带她走。
离得近了,那股“恶魔的嫉妒”的味道就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