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浠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站在中央,他的目光扫过很多人,没有人敢抬头看他。
屋子里静悄悄的。
“所以……我就该是天生的败犬是么,哥哥。”他死死的盯着秦渐,“你不要得意……你最后,也会有我这么一天的。”
秦渐从容地说:“那等到那一天再说吧。”
秦渐走出病房,和秦浠交错而过。
秦浠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渐渐灰败,就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
他想要的东西,谋算了许久,也没有得到。而他现有的东西,如今也要失去了。
古朗月摸了摸手上的“虚荣”。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恶魔的嫉妒”以恶念为食,拿走之后,宿主阴暗的一面应当会极大地减少。
可是这个人——这还算人么?——他被取走恶念之后,连希望都没有了。他的情绪全部都是由自身的嫉妒与憎恶衍生而来。没了恶念,就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皮囊。
古朗月赞叹地想,连最纯正的魔鬼都做不到的事,一个人类居然做得到。难怪“嫉妒”会选择他作为主人。
秦渐出门的时候,老爷子喊住了他:“秦渐啊……”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你知道这件事多久了。”
秦渐在门口回头,逆着光,没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很久了。”
他的声音过于平静,因而显得有些失真,“家里的保姆是母亲留下的,她从小就对着我念叨您和母亲的恩怨。”
顿了顿,又疑惑地问:“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既然您这么憎恨母亲,当初为什么要同意父亲娶她呢。既然让父亲娶了她,为什么又要对她动手呢。”
老爷子说:“你还小,还不懂。”顿了顿,又说,“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最得意的孙辈。”
秦渐停顿了一下,然后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过来:“有时候我真的挺讨厌别人这么说我。”他在黑暗里长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秦浠到底羡慕我什么。”
“不过爷爷,我不恨您。”
*
最后秦渐送古朗月离开。
“你家在哪里,”他笑着说,“我送你。”
古朗月说:“这是个非常有意义的问题……我需要仔细思考一下。”
古朗月依稀记得自己在和姐姐合租,又似乎在和前男友合租,仔细一想觉得可能自己有个房子在当包租婆。
她沉思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找到了身份证。
“嗯……两百万够不够买房?”古朗月茅塞顿开,“载我去买房的地方吧。”
“找到这么个地方可能比较困难,”秦渐含蓄地说,“毕竟是政治文化中心,房价不便宜。”
“居然连房子都买不起……”古朗月遗憾地盯着秦渐,“早知道我应该多要一点钱的。”
秦渐保持微笑,一点都没有被视为肥羊的自觉。
“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这个平常连笑容都是计算好弧度的公子哥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要栽个大跟头了。”
古朗月兴趣缺缺地扫了秦渐一眼,这人属于被世界意志所注视的那一类人生赢家,即使不是她,最后也会有人来帮忙的。所以她打着哈切说:“哦……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自己也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秦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越发地温和,“我们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了半天,没想到你就能这样帮我。反倒是我的那些家人……唉。”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