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脸色在不可置信和失魂落魄之间挣扎了一会,才问:“是神赐予你的这种力量,是么。”她紧紧地抓住桌沿,以至于骨节泛白,“我本以为神会更加宠爱我的……”
古朗月诚心诚意地说:“赐给我力量的可不是神明,而是各种各样死在我手下的倒霉蛋。”
丁当阴晴不定地看了她一会,才说:“只有神才有这样的伟力。”
“其实转职成神也不是不可以……”
丁当突然抬手想抓住古朗月的手腕,古朗月不在意地把手挪开一点。没想到丁当用力过猛,反而栽倒在椅子上。
她用别扭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准备立刻起来,默默盯着古朗月看了一会,才说:“既然你也是神的仆人,那我就不多说了。”她抬起手,手指间是一张银绿色的纸片,“时间地点已经写好了,准时到场。”
古朗月好奇地拿过她手指尖的纸条,对她说:“我可不是什么神的仆人,他给我当仆人我还勉勉强强考虑一下。”摩挲了一下纸条,失望地发现就是普通的材质。
古朗月对这个别人嘴里的神很感兴趣。教信众法术而不是神术,这样的半吊子神也是很少见了。
丁当的脸色在惨白的灯光下变得有些诡秘,她说:“成为神的仆人,这是你的荣幸。”
两人的对话在导演进门的那一刻截止。
“古朗月?你怎么在这里。”程诺很惊讶,明明刚刚在门口还看见了她正在和男主角邵青对戏。
“我一直在呀。”古朗月无辜地眨了眨眼。
程诺皱了皱眉头,往门外一看,果然门外的古朗月不见了。
只有邵青一脸疑惑地说:“我刚刚还在和朗月对台词,怎么她一瞬间就不见了。”
“在屋子里。”程诺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丁当这时脸色看起来和刚进门的时候没什么差别了,她理了一下有些乱的头发,笑意盈盈地对着导演说:“程导,我刚刚休息了一下,这就去背台词啦。我有很用功的。”
程诺心不在焉地对着丁当点了点头,让她先出门了。
“对不起。”他忽然没头没尾地对着古朗月这么说。
古朗月茫然了一下,才说:“哦,没关系。”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先口头原谅,必要的时候再武力解决好了。
程诺看上去放松了一些。
然后他对着古朗月说:“如果你开始想要拍电影,那就应该有头有尾地拍完,不要三心二意,有始无终。”
古朗月淡定地说:“我知道了。”
才过来两天,就发生了这么多有意思的事。这样的地方,她还是舍不得离开的。
下午的时候古朗月没有再弄出什么幺蛾子,随大流一起离开了片场。
只是丁当下巴上那一个印记一直弄得她心痒痒。
不知道这个丁当口中的神,到底是一个伪装,还是真的是新生的神明。
大家互相打招呼离开的时候,丁当还意有所指地提醒古朗月:
“千万不要忘了去哦。”
*
夜晚到来的时候,古朗月按照卡片上的提示,来到了一个教堂。
是个天主教的教堂,十架苦像沉默的立在祭坛旁,一层又一层的厢房拱卫起中间的祭坛。
古朗月来的很早,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盯着中间的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