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海市机场的行李传送带旁,因为女人不小的怒喝声而变得格外瞩目,不一会儿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乘客。
丢失了行李的姑娘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烫了一头大波浪卷发,听闻自己托运的行李中丢个一个存放着重要东西的箱子,着急的和工作人员争辩起来。
乔景延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等待司机先生去取行李,耳边关于这女人的声音依然横冲直撞的往耳朵里钻:
“这就是南音航空的服务,那么大的行李箱,它能飞了不成?”
“这不是金钱能解决的问题,我看起来缺钱花吗?”
乔景延的司机先生帮他去拿箱子之前,咕哝了一句:
“这火爆脾气,八成刚刚失恋呢。”
乔景延不喜欢八卦,只无奈的挑眉,让司机先生快去快回,自己则是站在不远处,侧着耳朵听女孩子和机组人员的争吵。
乔景延看不见,并不能看到那姑娘是什么模样,一切全靠耳朵和感官来辨别周围的情况,听闻她说话的语气尖酸刻薄,下意识的离远了一些,不过一会儿,乔景延就察觉到机场来了别的安保人员,小姑娘往他那边退了几步,又说:
“干嘛呢,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态度?!”
大抵是姑娘形影单薄,被突然出现的安保吓到,几句话便往他这边靠,他原本还想往后退几步,却不想突然间闻到她身上那抹熟悉又怀旧的味道,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这如同在春日和风里,漫步在樱花树下的熟悉味道,一瞬间就唤醒他内心深处的回忆,他还在发愣中,便已经被那个姑娘撞掉了手里的墨镜……
云暖最近事事不顺,这才回国第一天,来接她的车堵在来机场的路上不说,现在还直接弄丢了一个装着无价之宝的箱子,眼看机场安保人多势众,云暖慌了阵脚,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男人……
她忙转过身去,看到男人掉在地上的墨镜,捡起来,先鞠躬道歉:
“抱歉。”
云暖一抬头,撞见的便是这样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被卷翘的长睫毛映衬着,像是被广袤的宇宙包围住的美丽星球,有光落在那深邃的眼眸里,映着云暖的吃惊又无措的模样……她被男人那双黑色深邃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像是沉进了黑色的宇宙里,然后咚的一声,悄无声息的碰撞在她的心尖上。
她长那么大,从没见过哪个男人的眼睛会长的这样特别,
唯一不足的,是这双眼睛看起来失了些神采。
他是个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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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机场工作人员磨了半天嘴皮子的云暖一无所获,直到第二天机场安检才遗憾的告知她的行李箱下落不明,愿意走赔偿流程,云暖从搬家公司的车上下来,压着怒火说了一句:
“我还不想那么快走赔偿流程,请继续再帮我找找,那副画对我太重要了。”
云暖丢失的那只行李箱,装着一副对她意义非凡的油画。
现在东西丢了,云暖连搬家都有些晃神,闺蜜童佳音帮忙找的房子虽然临近地铁站,却异常的狭隘和拥挤,户型不太合云暖的心意,她只想把这里定为暂时落脚的地方,随意打扫了几下布满灰尘的房间,拿了伴手礼,准备去和隔壁邻居打个招呼。
按过门铃,云暖在门口等了许久,直到对门的邻居大妈好心的打开门提醒了一句:
“这家的先生刚刚出门了,小姑娘,你是新搬来的吧?”
云暖把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