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子被那双眼睛凝视的通红,哪怕知道他看不到,还是会在心里心虚,像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后来看到销售员拿了新的花色过来,她才赶紧起身,接过去随意摸了摸,便定下了。
乔景延看她决定的如此果断,坐在床沿边,好奇的问了一句:
“什么颜色的,好看吗?”
“天蓝色,有淡黄色的小雏菊,像夏日里格拉斯的天空。”
乔景延应了一声:“我没去过格拉斯,只知道那里是有名的香水小镇。”
云暖有些窘迫,以为自己形容的很详细,实则对于乔景延这个盲人来说,天空是什么颜色的他大概从没有见过。
云暖对乔景延的眼睛好奇至极,后来跟着乔景延回去小区的路上,她第一次开口提及了乔景延的眼睛问题:
“乔先生的眼睛,是不是还有光感?”
这是云暖通过这几天和他接触单方面做出来的判断,踏进电梯以后,乔景延主动把墨镜摘掉,往电梯里的光源处看了一眼:
“现在能感知到一些微弱的光源,但是我知道这种感知在退化。”
曾经还有医生和乔老爷子提过,乔景延的眼睛还有救,说不定那一天就能通过这微小的光感慢慢复明,但是年复一年的检查和治疗,根本见不到什么效果,直至去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乔景延和乔老爷子冷战了半年多,之后便不愿意再去医院看眼睛了。
云暖为了缓解气氛,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那你还是很厉害,每次都能认出我。”
乔景延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厉害,他知道像自己这样无用的人,一旦失去了乔氏,一无所长,卖画为生也不过是天方夜谭,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生来就有,就像曾经在公司里听到员工们的闲聊:
“乔先生很幸运,有乔氏和俊美的样貌,是上天眷顾,哪怕以后董事长终老,他也可以衣食无忧的活下去。”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给予的,他其实一无所有。
突然间听到有人说自己厉害,乔景延反而感到有些可笑,电梯门打开以后,他低下头,往云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解释:
“我是因为你身上的香水味,才认得出是你。”
他能认出她,是因为她每日使用的那款香水,像是身处在春日赏樱时节,如同樱花一样的味道。
那是云暖香水工作室的镇店之宝,也是促使她在香水圈获得认可的秘宝。
——
云暖却不愿意和乔景延提起关于自己的这段过往,回了房间煮上米饭,她的思绪被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断,来电公司是南音航空,说是她前不久丢失的箱子已经找到了。
云暖挂了电话,在冰箱上给陈奚妍留了纸条,临出门之前在家门口的地毯下放了钥匙,拿了证件就匆匆前往机场取画。
据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交待,云暖的箱子被一位男士误带走,过了几天才发现,这才通知的航空公司。云暖赶到机场的办公室,一进去就见到那只箱子躺在地上,她二话不说按了密码打开,画作被层层叠叠的薄膜纸包裹着,细心的云暖马上就察觉到,薄膜包裹的方式和自己的包裹有些差距,明显被人打开过,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拿起来看了一眼,确定了没有事情,这才收起画作带走,在回机场的路上,云暖给童佳音打了电话,让童佳音撤掉在各大网站发布的求画信息。
失踪了大半个月的画作又重回手里,云暖高兴还来不及,报了喜讯,又和童佳音吐槽:
“这人打开过我的画了,要是副名画,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