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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状刚刚问完,空中滑过一道流星。
他偏头看南墙,她正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许愿。
他也没忍住,学着她的动作许了个愿。
俩人眼睛同时闭着的时候,天空再度滑过一道流星。
不是流星雨,只是简单的两颗流星,不然的话,今晚这里便不会只有他们两个人。
最后俩人同时睁开眼,南墙急着凑到相机跟前去检查视频录制情况。
还好,流星滑过的瞬间,相机已经记录下来。
这也是她的视频素材。
“你还不睡吗?”南墙问卜状。
“马上就要睡了,”卜状往后瞅了瞅帐篷,皱皱眉,“你晚上一个人住这里?”
“不然呢?”
“不怕鬼啊哈哈。”
南墙白他一眼,“根本就没有鬼。”
“也许真的有,你和我一起回寺里住吧。”卜状吓唬她。
“不用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住这儿,你快回去吧。”南墙一边收相机一边对他说。
卜状没有再多话,和她说了再见,转身往山顶走。
南墙也拿着相机和三脚架往帐篷走,她把东西收好了放在一边,然后拿出漱口水漱口,又用湿纸巾简单卸了妆,钻进睡袋里睡觉。
卜状才不会真的走,他知道南墙不会听他的,于是也不强求她。
只不过,他走到半路,又返了回来。
夜里黑,他就站在树边她都没有发现。
切,就她这安全意识。
卜状轻嘲,如果今天遇到的不是他,她绝对要完蛋。
他看着她钻进帐篷里睡下了,于是脚步放轻,走到附近,等了一会儿,心里确定她大概是睡着了,这才走到帐篷边挨着坐了下来。
他得替她守着。
到了半夜,他实在忍不住,困了,就这么耷拉着脑袋睡了。
夜里更深露重,他被冷醒好几次,又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他被堵醒了。
脑袋有点沉,鼻子也很堵,感觉还浑身无力。
日,好像感冒了。
他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过一些,于是撑着站起来,歪歪扭扭的走了。
“过来接我,”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声音还透着点虚弱,“带点感冒药,送我去机场。”
他在路边随手捡了根棍子,撑着棍子歪七扭八的往山下走。
下山还是挺快的,他到了山下天都已经大亮,还有过来祈福的人,已经开始往山上走。
他刚刚给林南打的电话,估计还有一阵才到。
初春的清晨有点冷,他拉开车门钻进去,打开空调开始闭目养神。
他果然是个神经病吧。
卜状心想,守了她一夜,居然就这么走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要。
太君子了,接近傻子的程度。
傻姑娘也是心大,一整个晚上,既没有起来上厕所,也没有起来检查一下安全。
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卜状生自己闷气,真是操闲心。
太阳升起,林南抵达山脚之下。
“状爷!状爷!醒醒!”
林南敲卜状的车玻璃,没有反应。
我靠,该不会困死在里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