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有人在吆喝冰糖葫芦,苏酥迷蒙地睁开眼睛,拉起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昨天的事儿搅得她心情不好,回到家里又接到排球基地打来的电话,通知她“由于天气原因,基地明日休假整顿”。
嘁,才工作了一天,排球基地就又放假了。唯一能见到曲钊的方式也被迫中断,晚上九点多,苏酥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一整夜辗转反侧,心里面全是委屈。
窗外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苏酥将枕头压到耳朵上,蜷起手脚,缩成一团。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地震动。
她假装听不到。
听不到。
听不到……
对方锲而不舍,穷追猛打。没办法,苏酥哀怨地坐起,悻悻地“喂”了一声。
“酥儿,我回来啦!我同事说排球基地今天放假不上班是不是?我们家主编正好犒劳我赏了一天假,北湖公园那边新开了一家美发店,新会员染烫三折,我打算剪短,再烫个头发,你要不要一起啊?!”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苏酥连来电显示都不用看就知道打电话过来的人是代戴戴。
不过她昨天不是还说她跑到广东出差了吗……
“北崇市暴雪,飞机航班都取消了,你是怎么赶回来的。”
“我坐高铁啊!我这么爱国,当然要支持祖国的伟大事业啦!从广州到北崇市咻的一下,九个小时,我睡了一晚上就回来啦!”
高铁里面舒适宽敞,开着空调,温度湿度都刚刚好,代戴戴现在正背着个双肩包站在车厢的门口等待停车。她戴着鸭舌帽,上半身一件运动卫衣宽松休闲,车停了,车厢门一开,冷风灌进来,代戴戴瞬间打了个激灵。
“你快来快来快来!顺便帮我带两件厚实的衣服,我把美发店的地址用微信分享给你,你一会儿直接到店里找我哈!”
代戴戴突然语速极快,舌头差点没打结。
苏酥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用说,代戴戴肯定跟她上回从香港回来一样,衣服没穿够,冻着了。
她抱着膝盖,看了一眼窗外。
“那好咯。”
反正她今天也没什么事。出门一趟,就当是散散心吧。
两个人达成共识,便先后出发往目的地赶。因为下雪,地铁站里人山人海,苏酥没坐地铁,打了个车。雪天路滑,出租车开的很慢很慢,等到她到达新开的那家美发店时,代戴戴已经剪好头发,准备烫头了。
一大堆密密麻麻的黄色灯泡围绕在代戴戴的头顶,理发师安心地走了,苏酥眨眨眼睛,将带给代戴戴的羽绒外套挂在衣架上,搬了一把粉嫩系的椅子,两手托腮,凑到了代戴戴跟前。
代戴戴正叼着一根笔,腿上放着笔记本,右手捏着市面上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察觉到苏酥凑过来,她腾出空,用掌心轻轻地摸了摸苏酥的脑袋。
“乖。”
“……”
她摸她的方式跟摸狗差不多。
苏酥觉得好气又好笑,伸手,将她那一只不知道有多久没洗过的爪子从自己的头发上挪开。
“你不是说今天休息没工作吗……”
小脑袋伸长了脖子探头看着代戴戴握着的手机。一片密密麻麻的会议记录,烫个头发还要叼着根笔,难不成当记者的都是这么休息的?
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