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后,哈利身上的香水味好像一瞬间就溢满了整个车厢,无处不在的昭告自己的存在,她不自在的往车门的位置贴了贴,企图躲避过于有侵略性的味道。
“喝点什么。”
井路路看见西装大叔按了什么键位,在椅背后面一下子出现了一排名酒,透明的瓶身在橙黄色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看起来就高档的不得了的名酒即视感。
她的视线从一排闪瞎眼的钻石黄金瓶身扫过去,最后指了指第一排倒数第二个,在一群富丽堂皇中显得平凡而老旧的酒瓶。
哈利挑眉看了一眼那瓶红酒,“品味不错。”
黑西装大叔取出了两个高脚杯,开瓶的一瞬间她闻到了浓浓的果浆的味道,西装大叔用毛巾包裹着瓶底,一只手夹住高脚杯的细细的脚跟。
深红色的液体随着杯壁边缘滑下,柔和温顺的在杯底旋转融合,酒只倒了四分之一满。井路路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只感觉到了醇重的果香味,浓厚辛香。
她沉默了半响,突然探头看了一眼瓶身,被毛巾包裹的上方,正好显出了Année 1945的字样。
就连她这种并不敏感的舌头,都喝出了充满年份的昂贵味道,她早就应该想到,像是这种有钱人的酒柜里,怎么可能有普通的酒。
哈利轻轻的抿了一口,“你之前说,你在找一个人。”
她想起了今早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内容,把喝完的酒杯放到了一边,点了点头,“嗯,的确是。”
“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长相,不知道年龄,不知道国籍。”他完美的把她今早的话一字不错重复出来,垂下眼睛,视线似乎停留在她的下巴上,“那你怎么知道你找的是谁,他又在哪里。”
她抿了抿嘴唇,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哈利停顿了一会,慢慢地昂起了下颌,手边的红酒随着他的动作荡出粘稠而淡红的痕迹,“怎么了?不能说。”
他语气淡淡的,透着一股‘回答或者不回答’都无所谓的意味。仿佛两个人只是在随意的交谈一些并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他的询问也只是想要打发车上空白的时光。
可要是撇去语气的影响,他潜藏在语言下面的目的却清晰了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不动声色的调查她的一切。
他为什么会关心这些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应该短暂相逢又离别的奇怪的人,又为什么对她的未来和过往感兴趣?
是因为他内心深处还潜藏着的善意,在驱动他表现出这种强硬的关心吗?
她歪着头,噗嗤的笑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了车内冷漠而僵持的气氛,空气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
“反正你总是会找到机会问你想要知道的问题,不如让我一次性告诉你。”她弯着眉眼,伸手点了点下巴,似乎在思考从哪里说起比较好,“仔细想想你其实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只是差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的关键。”
“我之前说过,所有的魔法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冬日隐匿于烟雾中,这个时节,干枯的树枝上连最后一片落叶都消失殆尽,薄雾灰蒙蒙的地面上蔓延开来。
她朝着玻璃呵了一口气,看透明的玻璃上蒙上了白色的雾气,她伸出手指在雾气上写了两个中文,哈利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字。
“世间万物冥冥都有着秩序存在,你捉弄了秩序,它会设法找东西补偿。魔法就是这种东西,它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给你最想要的东西,与此对应的,是你需要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