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轻微直接了当地说到,“恐怕不能如大师所愿。那位苦主已经过世了,我们是在其尸首上见到了一道疤痕。说来这事真是太玄乎了,师父过世前说了要为无头鬼伸冤,而那只无头鬼一定会回来报仇,没想到还真让道观发现了一只人头。”
大疤和尚面略带诧异又是不忍地说到,“尽有这种事情?贫僧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么说来那位是在山中遇害了?”
“不清楚,下半截身体都找不到了。这人的身份都不好判断了,唯独巧合的是那人也该是一位和尚,刚一听说还不敢置信,大师可不正好好活着。这会是找到了一颗光溜溜的人头,所以我才觉得与大师非常相似。”
邢捕快说到这里就看到大疤和尚的神色有了一瞬的不对劲,那仿佛是听到了一件让他惊怕的事情。奇怪了,前几句不也提到了相似的疤痕,这会大疤和尚究竟是为何而惊恐?
“和尚?”大疤和尚迅速调整了表情追问到,“你们找到了一颗光了的人头?”
展昭肯定地点了点头,他想到月枕石说的诡梦境,“可能就是一只乌鸦叼起了人头将其扔到了煦霞观之侧。如是这般,乌鸦也算是揭露出了一桩冤情。”
“这也不算不吉利。”程轻微多说了一句,“民间传闻乌鸦与真武大帝关系匪浅,所以才将一颗光溜溜的人头送到了道观边上,而非清晖寺边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大疤和尚控制不住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摇头低语了一句‘不是我剃的’。这一句话却没谁听懂,因为它不是成都话,也不是开封一带的官话。
“大师是洛阳人,还会说岭南话?”展昭从江南而来听过几句广粤一带的方言,虽然不解其意,但是知道人在紧张的时候说往往会露出马脚。
邢捕快微微蹙眉,以他十多年捕快的经验来看,眼前大疤和尚的模样绝对有问题。刚才来路之中,众人随着程轻微去了几处说见到王蛇出没的地方,这一仔细勘察居然还在寺庙周围发现了些许坑洞埋葬着蛇骨与老鼠的骨头。如果说老鼠是被蛇吃了,那么这些蛇骨为何与其同坑?
“了善大师,我有一个问题,为何自从你到了寺庙四周的蛇鼠就多了不少?”
大疤和尚虽有一瞬的不自然反应,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再度摇了摇头。“贫僧曾经结交了岭南的朋友学了一些岭南话,至于蛇鼠皆是生灵,我等佛门弟子与之共处也无不妥之处。”
清晖寺的老住持对大疤和尚极为欣赏,也曾动了传其住持之位的意图,但是当下他在一侧听到这里终是皱了眉。“了善,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没有做下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住持明鉴。弟子不曾动过邪念,只是为相似面容的那位师兄而惋惜罢了。”大疤大师如此说着又看向刑捕快,“还请刑捕快切实查证才好。”
刑捕快可不就是没有切实证据,连另外半截尸身都没找到,连死者致死的原因都无法确定才只能先来探底。现在看来大疤和尚分明隐瞒了什么,但是要去哪里找证据?
寺庙殿中的气氛有些僵住了。
这时,月枕石盯着大疤和尚比一般人更向前凸出的眼球,她忽而说到,“了善大师,我看你的眼睛肿了,它一定很痒吧?茅鱓非鱓、家鹿非鹿。啖之,其味可好?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吃茅鱓与家鹿必须要烧得熟透了才行。恐怕大师是偷偷打牙祭,时间匆忙没有将其煮熟吧?如此必会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