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火焰冒着黑色的细微颗粒,偶尔灯花毕驳,发出“啪嗒”一声响,溅开油汪汪的热蜡,昏暗的光将她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二人的影子交错,形成一个焦点。
室内不知不觉开始亮堂起来,空荡荡的寝宫仿佛只有他们二人,而在萧贵妃眼里,霍君生是这个花花世界中最为可爱玲珑的小妹妹,就连她此刻竟然恐惧的样子也脱离不了可爱精致的范围,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小妹妹永远也不要长大,一辈子都是这幅模样。
可惜除了死亡能够保存她永远稚嫩的脸颊和声色,萧贵妃不想让霍君生死,一个死掉的小妹妹和一个逐渐长大的小妹妹,虽然都是最爱,她宁愿选择后者。
她笑意盈盈的抚摸着霍君生的头发,“阿生,你怕什么呢,这件事除了我还有谁会知道?”
霍君生僵硬着身躯,她感受到萧贵妃的手从她的头发逐渐下滑,萧贵妃的手指不知何时变得异常冰凉,顺着发梢,冰冷干燥的手指滑到了她的滚烫的脸颊,她感到很满意,因为霍君生此刻忌惮她得知的秘闻,所以娇小的身躯没有做出攻击性的举动,反倒是呆呆的坐在软榻上,任由她的手指抚摸,就连喊她这样亲昵的小名,霍君生也没有做出任何反驳。
“你很惊讶,为什么我会知道是不是?”萧贵妃将手逐渐滑到霍君生的脖子,在明亮的烛光中,涂抹着鲜红胭脂的丰润红唇轻启,依稀可见萧贵妃雪白的牙齿,口中飘过的言语在说一个令人无比惊骇的事实,“落梅成雪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送到你手上呢,但是我恨他,就像你现在恨着我一样,你知道的,我是整个大庆最容易接近他的人,我能够夜夜睡在他的身边,跟他一桌吃饭,甚至共用一个酒杯、一双筷子他也绝不会介意,我就每日在他的膳食中加入‘云木遮’,慢慢的,他开始头疼,再然后,他的眼睛就看不见了。”
萧贵妃的双手都放在霍君生的脖子上,像是闹着玩一般,她只是发着,然而这足以让霍君生浑身发抖,脊背发凉,她本以为自己重活一世,一定是能够结结实实的把握住自己的人生,然而同萧贵妃比起来,她真是蠢笨如猪,萧贵妃才是最为心狠手辣的女人,不但从前把握住自己的人生,就连现在,她还是被萧贵妃踩在脚下,萧贵妃能够不恋旧情毒死李观瑶,她就能不动声色的让霍君生人头落地。
现在,霍君生的脖子在萧贵妃手中,只要她愿意,萧贵妃就能硬生生的把她的脖子掐断。
霍君生如花朵般娇嫩的嘴唇微微张开,她直直望着萧贵妃,“你告诉我这个是想干什么?”
四目相对,萧贵妃在她黑亮的大眼睛里,充溢着慌张、悲伤、疑惑以及渴望,她勾起嘴角,“我要告诉你,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无父无母,我的家人都死绝了,你跟我一样,我想抱抱你,亲亲你。”
萧贵妃说的这样荒唐,霍君生终于忍无可忍,她站起来怒瞪萧贵妃,“你想跟哀家吃对食?你也配,你不过是仗着他的宠爱而有今天这个地位,他虽然不待见我,但是我的皇后位置坐的稳稳当当,我身后有太后,有整个霍家,就算你说出去,旁人又能奈我何?”
萧贵妃呵呵冷笑,“这番话你又对我说了一遍,难道你不是每日战战兢兢的担心你的凤印落在我手里,当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吗,我还知道我去年怀了龙子的时候,你还琢磨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