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贞坐在铜镜前,歪着脑袋问:“阿莲,我一个寡妇,带着这有艳的花,或许太张扬了。”
阿莲听了愣了一下,她的小姐,她的主人正是最美丽的时候,可是只是区区一朵芍药花,竟然会让她这有的害怕,她伸手,轻轻的放在芍药的花瓣上,“小姐,整个宫里,谁会说您的坏话?你放心,若是让我听见了这帮嚼舌头的坏家伙,我就剜了他们的眼睛。”
霍君生笑了,她侧过身伸手调情似的拧了一下阿莲的脸,“大傻瓜,谁要你剜了他们的眼睛。”
霍君生吃饱喝足要回凤栖宫,想要回凤栖宫,午睡是不睡的,她也不知道回去要干点什么才好,等她一走出宫门,或许是昨晚一场雨的关系,地板湿漉漉的,天空呈现铁灰色,大风扬起了她单薄的裙纱,霍君生悄悄的张开双手,风穿过她的指梢,吹鼓她的衣裳,她仿佛想要乘风飞走。
她穿着海棠木屐,踏在青石板上,一步一步慢慢走,霍君生不想坐凤辇,太皇太后的未央宫离凤栖宫有些远,霍君生走的脚都疼了,她不常走路,加上又是穿鞋根较高的木屐,她每走几步都要崴下脚,从未央宫到凤栖宫这点距离,是她这几年来走过的最多的路了。
当她第十次扭到脚,并且重重的跌在地上,霍君生懊恼的推开了想要将她搀扶起来的宫女,她想坐在地上,又觉得丢人,阿莲早知道会这样,悄悄的让凤辇跟在霍君生身后,不紧不慢,不让霍君生发现,待她忍无可忍的时候,这才跟上来请她入座。
霍君生吃了这样大的亏,这一回她也就不矜持了,委屈的哼了一声就坐上去,闭着眼睛不再看他们,反倒是阿莲她自个悄悄的笑了。
坐凤辇还是挺舒服的,抬凤辇的人脚步又快,气力极大,他们平平稳稳的将她送在凤栖宫,霍君生只觉得自己才眯了一会眼睛的功夫就到了。
下了凤辇,霍君生又觉得无事可干,既然无事可干,又吃饱喝足了,她就躺在床上然后快乐的打了个滚,芍药花早不知丢在了哪里,最终她用被子,将自己卷成了一个春卷,她是被子殿里唯一的王,两边柔软温暖的布料是她最坚实的堡垒萧罗烟走在床前,一夜未睡憔悴的她笑了起来,笑是笑的,却充满了苦涩的意味。
总算是回来了,从前她等李观瑶,现在她开始等霍君生,可是让她等到了,这就足够了!
霍君生蜷缩裹得重重叠叠的被子里,周遭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线渗透,她又觉得不安,于是像爬虫一样,一点一点的将脑袋伸出被窝,呼吸到一口微凉的空气,她的头发凌乱贴在冰凉的枕头上嘻嘻傻笑了一会。
“阿生……”
霍君生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猛然一瞧,萧罗烟背着光,因为身影模模糊糊,类似于一个黑色剪影,她定定的看了好一会,这才看清楚了,这才发现萧罗烟就坐在她的床沿上,她吓了一跳,因为身体被被子包裹,她没有立刻起身,只能大声呵斥:“你怎么又来了?阴魂不散的真讨厌!”
“讨厌?”萧罗烟皱起眉,“你觉得我讨厌?”
霍君生重新躺下,她扭过头,只留下一个如同虫蛹一样的后背对着萧罗烟,她嘴里嘟囔道:“当然,我讨厌死你了,我讨厌你时不时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还讨厌你监视我。”
萧罗烟叹口气,她将手放在层层叠叠的被子上,轻声开口,半是柔软,半是哄骗:“阿生,我没监视你。”
“你胡说,那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萧罗烟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