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连忙表态,“既然大嫂这么说,那我也拿出二百两来好了。”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很好。老二家的,听说你娘家的外甥也来了京都,既然借住在咱们府上,那团圆节那天,也叫他一起来吧。”
顾氏起身谢过。徐幼珈暗道,一顿饭哪里用得了四百两银子,连一百两都用不了,大伯母说是拿出二百两私房钱,其实她有没有真的拿出来谁知道呢,反正中馈是她掌着的,不过是借个名头让母亲出钱罢了。
逢年过节,这样的戏码时常上演,徐幼珈粗略一估算,母亲每年拿出去的私房钱得要二三千两银子。先前还没觉得怎样,可是刚才她听了徐璋的话,怀疑老太太或者大房在谋算母亲的嫁妆,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
徐府的女主子们的花费并不多,支出的大头在大老爷和大少爷那里。大少爷徐璟在书院进学,束脩就不说了,老师那里逢年过节都要打点,同窗之间经常要请客吃饭,加上笔墨纸砚书籍的花费,一年下来杂七杂八的也不少。不过最大的支出是大老爷,他升任礼部侍郎就上下打点花了不少,平日里同僚之间也有人情往来,再加上他平时好收集古玩字画什么的,以便巴结上峰的时候投其所好,所有这些花费,这些都是从公中出的。
老太太健在,大房二房并没有分家,二房只有徐幼珈母女,和大房庞大的支出比起来,可以说是基本不花钱。这么说起来,公中的银子全花在大房那里,老太太每年还要从顾氏身上盘剥二三千两银子。
一直到离开寿安堂,徐幼珈心中都在计算这些年母亲到底被明着暗着要走了多少银子。顾氏牵着她的手,坐到罗汉床上,见她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不由得担心起来,“娇娇,在想什么?跟娘说说。”
“娘。”徐幼珈见屋里都是母亲的亲信大丫鬟,嘟起嘴不满地说道:“这些年,祖母从母亲身上盘剥了不少银子了吧?”
“娇娇就是为这不高兴了?娘也不在乎这点钱,再说,咱们孤儿寡母,也算是靠着大房庇护着,就当作是保护费吧。你想想,要只有咱们两个,铺子能不能开得下去且两说呢。”再加上宝贝女儿生得好看,真要是孤儿寡母地过日子,人身安全都不一定能保证。
徐幼珈展颜一笑,“娘,我知道了,我不计较了。”大房要是想谋算母亲的嫁妆,每年二三千两肯定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这个靠山委实太过危险,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母亲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