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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幼珈又点头,心中有些不高兴,肃表哥虽说是庶子,可是却有真才实学,前世更是年纪轻轻就坐到了阁老的位置,就算是庶子出身又怎么样?
徐琇慢慢地抿了口茶,借着茶杯的遮挡,悄悄打量着周肃之。他生得清雅,带着江南的气息,气度从容,和父亲这个三品大员坐在一起,一点都不怯场。既然是苏州解元,才学定然不错,明年开春的会试定能榜上有名。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是个庶子,世人讲究嫡庶有别,像徐瑛和徐幼珈这样的嫡女,一般是不会和庶子议亲的,反倒是自己……
徐幼珈没有注意徐琇,她总是有些担心周肃之,频频看向那一桌,却意外地看见大哥徐璟看了自己一眼,眼神竟然有些异样。徐幼珈暗暗心惊,不可能吧,徐璟看自己这什么眼神?
徐璟一直在书院进学,今晚是徐幼珈醒来后第一次见到他,在她的记忆中,大哥徐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对院子里的小丫鬟都很好的,大伯母担心他太过怜香惜玉,给他挑的服侍丫鬟都是姿容平平的。
徐幼珈低下头,假装夹菜,却暗自留意着徐璟。果然,过了一会儿,徐璟又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这次她看清楚了,徐璟看的是她身后的春杏。
春杏!徐幼珈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
前世,春杏偷偷爬上了程翊的二弟程毓的床,这也罢了,她还偷了自己的贴身之物,并一封饱含相思之情的书信,用来陷害自己对程毓有非分之念。那书信不知谁模仿自己笔迹所写,竟然十分相似,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不过,她向来爱整洁,写信也是如此,那封信的边缘却有一个不太起眼的墨点……
候夫人觉得仅凭一个墨点,无法证明书信不是她亲手所写,程翊勃然大怒,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甩袖欲走,她扑上去拉他,被他一推,重重地摔倒在地,竟然小产了。她只在床上养了几天,就被打发到那个荒僻的小院,到死都没有出来……
周肃之虽然在和大老爷交谈,却一直关注着徐幼珈的动静,见她和姐妹低语,本来神色正常,不知怎的,眼神突然变了,忽而难过迷惑,忽而悲愤欲绝,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正暗暗心焦,不知她这是怎么了,她又突然欣喜起来,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徐幼珈看了看母亲,万幸,上天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这一次,定要护好母亲和自己。她慢慢镇定下来,又去留意徐璟和春杏的动静,原来,春杏在徐府就已经不安分了,不过是自己眼瞎,没有注意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