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和徐幼珈的院子紧挨着,这边一吵起来,她那边就听到了,刚开始以为不过是拌两句嘴,没想到这两人嘴里竟然开始不干不净,什么“骚蹄子”都骂出来了,这还了得,怎么能让娇女儿听到这么粗鄙的言语,等她急匆匆过来想要制止,钱嬷嬷和春杏竟然动起手来了。
顾氏满脸怒容,看了看毫无动静的主屋,疑心宝贝女儿被吓坏了,低声喝道:“全都给我在这跪着!”一院子的丫鬟婆子全都跪了下来,顾氏扫了一眼,急匆匆进屋,准备去安慰女儿。
徐幼珈早就想到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惊动母亲,但是钱嬷嬷是她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自从她出生就开始照看她了,要想打发掉钱嬷嬷,不可能绕过母亲,也不可能没有个强有力的理由,当然,如果她撒娇耍泼估计母亲也能同意,不过她不希望这样去勉强自己的母亲,也不想让母亲觉得她是一个不顾念旧情一意孤行之人。
顾氏一进屋,就看见徐幼珈缩在罗汉床上,双臂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胳膊上,软软地唤了一声:“娘。”
顾氏心疼得要死,疾步走过来,揽住徐幼珈的肩膀,“娇娇,别怕,没事的,娘在这里。不过是不规矩的下人在吵闹,娇娇不用担心。”
徐幼珈靠在母亲的怀里,轻轻点点头。
顾氏见女儿没事,看了眼旁边侍立着的春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她不想去问钱嬷嬷和春杏,两人肯定是互相指责,还不如先听听旁观者的说法。
春叶先去看徐幼珈,见自家姑娘没有给自己递任何眼色,就一五一十地把经过讲了一遍:钱嬷嬷拿了姑娘的茶叶,后来又拿了两次姑娘专门吩咐小厨房做的点心,春杏不知怎的脾气很大,就跟钱嬷嬷吵起来了。
顾氏揉了揉额头,这个钱嬷嬷确实眼皮子浅,一般来说,主子吃不完的饭菜,她们当然可以吃,主子用不完的点心,第二日要换新的,这撤下来的她们自然可以分了,可是,女儿专门吩咐的茶叶和点心,明摆着是有用的,她却问都不问一声,就给拿走了,这就太过分了。虽说茶叶点心不过是吃食,比不了金银之物,可是这不告而取的行为却很恶劣。
顾氏想了想,起身来到院子里,训斥道:“你们一个管事嬷嬷,一个一等丫鬟,有多少人都看着你们呢,你们的言行举止就该时刻注意才是,结果你们嘴里不干不净地吵架,污言秽语在你们姑娘耳朵边都说出来了,竟然还动起手来了,这要是传到外面去,丢得可是你们姑娘的脸。钱嬷嬷固然不该,春杏也有错,你们二人都罚半年的月例银子,以示惩戒,若有再犯,绝不轻饶!”
钱嬷嬷和春杏在这院子里都算是体面人,当着满院子小丫鬟的面动起手来,形容狼狈,此时又被顾氏一通训斥,两人都臊得抬不起头来,只低声道:“多谢太太,奴婢知道错了,绝不敢再犯。”
顾氏又把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训了几句,吩咐谁也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又回屋安慰了徐幼珈一会儿,见女儿没有受到惊吓,这才放心离去。
钱嬷嬷暗恨春杏让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春杏则暗恨钱嬷嬷害得自己没有去见成大少爷,两人又都被罚了半年的月例银子,彼此怀恨在心。
次日,春杏想着大少爷今日还在府中,想着应该找机会去见他一面,也是诉苦一番,自己不是不来,而是被人欺负得来不了。结果,钱嬷嬷却一直盯着她,和她较劲,害得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外院。一直到下午徐璟离开徐府去了书院,春杏也没有见到他。
春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