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关灯 特大 直达底部
2.洞房
粗沉的声音带着嘲弄与醉意。

    声音很熟,但她没功夫去回忆他到底是谁,只能尖厉地叫:“你这疯子,放开我!”

    “疯子?”

    他怒笑地钳住她下颌,微抬起头。

    秦婠闻到他口中浓重的酒气。

    和一个醉汉没有道理可讲,秦婠不作多想,趁他抬头之际,直起脖子狠狠地撞向他的额——

    用她自己的头当武器。

    砰!

    额头的钝疼让人眼冒金星,秦婠倒回枕上,听到他闷哼了一声,跟着她身上一沉,他趴倒在她身上。

    男人的头软趴趴伏进了她胸口。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

    ————

    乱窜的金星很久才消退,额头虽然疼,秦婠还是勉强睁眼四下张望。

    最起码,她得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目光扫过四周,她的心情从恐惧不安到满怀疑问再到不可思议,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楠木漆彩百花拔步床、大红的垂幔、凤嘴金钩、百蝶穿花妆奁,便是她的陪嫁,还有凌乱扔了满地的,被撕坏的嫁衣——

    记忆渐渐清晰。

    这是……

    她的洞房夜!

    ————

    那是一段不堪的回忆。

    她的洞房之夜并不愉快。

    沈浩初不喜欢她,被逼娶了她后根本不愿碰她,洞房夜却是避不过去的,所以在外喝了许多酒,藉着酒意进来与她洞房。那时她还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受得了他粗暴的对待,被吓得又哭又闹,惹怒了他,被他绑在床上……

    她最不愿回忆,却最难忘却的夜晚。

    所以——

    现在晕倒在她身上,把头埋在她胸口的男人,是沈浩初?

    可他们不是都死了?

    ————

    这个问题秦婠想不出答案,她从小就不是个聪明的人。

    想不通的东西,她通常不纠结。

    龙凤烛烧得只剩半截,屋里寂静无声,虽然不知道出了何事,但她渐渐地却冷静下来。

    死过一次的人再睁眼,大抵心性都有改变,要么变得更怕死,要么变得无所谓。

    秦婠属于后者。

    白刀下去,红刀出来,碗口大的断头伤,什么痛也就那么一下。世人怕死,怕的不过死前折磨,死后地狱,她两者都见过,没什么好怕,胆儿变得巨肥,说穿了就是不在乎,左不过再来一刀,贼老天要有本事叫她再活一回?

    吃过断头饭的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秦婠心里替自己叫好,再看趴在自己胸口的沈浩初,就觉得他像傻子,难怪上辈子被人一刀了结,估计他连凶手模样都没瞧见。

    她满心疑惑,也不知这是梦还是现实,若是梦怎会真实得连痛都分毫不差?

    死过一趟回到过去,这可能吗?就算是最离奇的话本,也没编过这样的事,但她在狱中时却曾经想过,如果所有的事能重头来过,这辈子能不能求个善终?

    重头来过,多么无稽荒谬,却是绝望的人最后的稻草。

    “如果”二字,是这世上最动人的梦。

    如果这是老天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那这辈子她也不用折腾,搬张凳儿坐得远些,嗑着瓜子儿看沈家唱大戏,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她只要别把自己折进去,再从新妇熬成寡妇,大抵好日子也就来了。至于还有要害她的人,吐口唾沫操刀子,手起刀落不过赤条条的命,她没在怕。

-->>(第2/3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