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赶尽杀绝,那便将人牢牢掌握在手里,为己所用。
“夫人?”见秦婠眼眸里的沉默已不再是自己能看透的目光,夏茉心突地一跳。
“随她闹去,动静这么大,想来老太太也收到风声了。”秦婠无所谓。宋氏园子里几乎都是她的人,可谓固若金汤,就这样还能传出沈芳龄发脾气的消息,可见这气撒得有多夸张。
“哦。”夏茉垂下头,有些闷闷不乐。
“夏茉,这事你办得不错,得空多很西园子走走,和姐妹们熟熟。前两日听你老嚷着府里发的头油味不好,喏,我才刚买了两盒春临阁的香发犀油,在妆奁上搁着,你拿一盒走吧。”秦婠却笑着推推她的手。
夏茉眼一亮,倒不是为了头油,而是秦婠态度。从前她在秦婠面前最为得脸,可自嫁入侯府后不知为何秦婠总冷着她,今日看来,约莫是她多心了。
“多谢夫人。”
秦婠正看着夏茉喜不自禁地道谢,忽闻珠帘被人用力拔开,秋璃风风火火地进来,将食盒往桌上重重一放。
“这是怎么了?”秦婠奇道。
秋璃气恼地开口:“才刚送过去的饭食侯爷一口没动,只拿进去看了几眼就原封不动退回来了。”
“他不吃就不吃呗,你犯得着生这么大气吗?”秦婠将食盒略掀开条缝,瞄了两眼又扣下。
“我替夫人不值。侯爷不宿咱们园子,夫人送去的心意他也不领受,外头风言风语又起。”秋璃绞着手里帕子,昨日她还觉得侯爷人挺好,没想到一天没过就又闹起来。
“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说便是,咱们做好咱们的。对了,他既然没吃咱们做的,用的该是公中饭食吧?今日是谁给他送去的?”秦婠问道。
“沈兴。”提起这人秋璃脸色越发难看,“夫人,那沈兴不是个好的。我去的时候见到他鬼鬼祟祟地夹私给侯爷带东西,也不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怕是要把侯爷往歪道上引。那人实在可恶,贼眉鼠眼老往我身上盯,真想戳他的眼珠子。”
想起刚才沈兴打量自己的目光,上上下下总绕在胸腰之间,她就犯恶心。
“别说了,以后见到沈兴离远些。”秦婠脸色忽沉,又指着食盒,“把这个送去给奉嫂吧。”
按与沈浩初商定的,她每日给他送饭,因想着园中耳目太多,再怎么遮掩都难逃有心人耳目,所以秦婠想了个主意,每日叫秋璃给他送饭,他收到后将两份饭食对调后,再假装不领情地让秋璃把饭食送回来,秦婠这里收到后送去给奉嫂检验,再从出问题的饭食食材上着手去查。
“是。”秋璃气鼓鼓地拎着食盒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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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日过去,秦婠渐渐习惯侯府的日子,她手中事务不多,左不过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再懒散半日也就料理妥当,除了沈浩初那边的事,她目前要操心尚少。
过午天光正好,她近日睡得有些多,便不敢再睡,让秋璃陪着在园里的莲池边消食散步。夏暑未褪,午间几乎无人出来,很是静谧。秦婠在池畔喂了一阵子鱼,被晒得有些晕,便携秋璃的手往叠石山的阴影间避去。
叠石重重,藤萝覆盖,其间山洞石隙甚多,弯绕曲折,倒是阴凉非常。
“夫人,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走了一段路,秋璃忽然攥紧了秦婠的手。
隐隐约约有阵似哭非哭的尖细声音传来,让她想起前段时日在琼海阁撞见的事,不禁紧张起来。
秦婠也已侧耳听去,声音从前边石隙里传出,隔得有些远,她听